可一任面上情态再怎么做得乖憨,饶是能浇灭梅贵妃心头正盛的气焰?但见她勾唇冷笑,声色倒是重又降下,却比方才更冷、更凌厉逼仄:“说,究竟是谁?是谁往了那御道去?”她的好兴致似乎又在这个时候重新回笼了,复轮换了个舒服姿态,噙一分讪然、四分讥诮、五分不屑与不容置疑的往我们身上定格目光。
一片沉寂无语。
我与兮云一样,都是心思百结的作想那苦寻不到的脱身之计,又哪里敢应下梅贵妃的诘问?不是有意以无声与她对抗,而是当真不知该如何开口答她那话!怎般解释都是无可解释,而这罪名大泄得看梅贵妃的心情了。
说小了,是“不守宫规,未及大选便私自前往御道”;往大里说便是“勾引圣上、企图yín_luàn宫廷祸乱后宫”!
玄冰消融,逐渐浓郁的冰凉之感竟将一室沁出如织冷意。饕餮金兽形的香鼎里,有徐云半吐。
静谧,俨如这静谧已经入了骨髓、刻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