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将齐刷刷地昂起了头。他们的眼中,光芒变得狂热!
兰陵王微微一笑。重又拉过那地图细看起来:而且,我还要凭这一场胜仗,让宇文邕那小子欠我一个人情。也要凭着这场战役。让陛下他不得不重视于我的所求!
他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突厥人所在的地方一一点过,冷冷说道:“恰好,他们突厥人所擅长的。也是我高长恭擅长的!我相信在武威郡这块地盘上,突厥人。不会比我们更熟悉地形。那么,从明日起,十则围之!步步蚕食!”
接下来,整个武威郡,被一股黑色的浪流充斥了。他们无所不在,如果在路上遇到突厥人,数千上万黑色洪流直接碾过去,直到把他们碾成碎末。如果遇到突厥人在村落,城镇中抢劫,则由熟悉当地地形的斥侯把情况一一标明后,要么把突厥人引到某处陷阱中,要么在他们必要的路上埋伏,要么直接火攻,要么巨石碾压。
便这样,不过一个月,被碾碎的突厥人总数已达了一万五六。
当然,武威城和其余六座突厥人主要据守的城池除外。
突厥人入驻武威城后,显然迷上了这等繁华安逸的所在。他们纵驶疾驰在街道上,兴致起时,不是对着城下撒尿,便是抱着城中的中原美人当众享乐。那种自由自主,兴奋满足,真是无以言状。
这一日,放纵了一夜的突厥人络绎起来时,天已不早。几十个摇摇晃晃,替换守夜的士卒的突厥人刚来到武威城南门处,突然间,一人发出一声尖叫。
这尖叫一出,众突厥人以为遇到敌袭,迅速清醒过来。就在他们急急挥起兵器抬起头一看时,瞬时,张大的嘴再也合不拢了,然后,尖叫声越来越多,马蹄声也充斥在整个街道中。
……却是武威城南门处,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由血色的头颅组成的“杀”字!数千上万颗胡子拉杂的,他们同伴的脑袋叠得高高的,宛如一座小山,而这蜿蜒的小山,便成了一个突厥文字“杀”!
头颅显然多数还新鲜着,头颅下面,血流成河,都沁到了城门口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守夜的突厥人无一发现?什么时候,他们竟然死了这么多同伴?
兰陵王对周围零碎部落地攻击,纵有几个漏网之鱼向城中的首领报告了。可下面的人,都是不知道的。知道的首领,也还没有来得及布置出妥当的应对措施,便出现了这一幕!
而且不止是武威城,另有三处靠近武威,也被突厥人所占领的城池边,也出现了这么一个由头颅组成的“杀”字!
从来没有一刻,让这些横行塞外,一向所向披靡的突厥人,感到如此的恐慌!
那由头颅组成的,或腐烂不堪,可血迹末干的头颅,每一个,他们都似曾相识,每一个,都曾是马背上的骁将,草原中的大好男儿,每一个背后,都背负着一个家庭,无数妇孺老小的期待和幸福。
而现在,这些横行一时,不可一世的人,全部取下了头颅,全部被某个不知明的人,摆在了城门外!
也许,对于这群草原群狼来说,最可怕的,便是同类的尸首。也许,对于这些抢劫了大量的财宝,早已经可以安好富足地过完下半辈子的人,对杀戮其实已不是那么积极。要享乐,有了那么多财宝,他们回到草原一样的可以享乐!
不管哪种原因,这个由头颅组成的“杀”字出现后,以刚勇而不畏死著称的突厥人慌了,乱了,怕了!
起先只是一阵躁乱,到得后来,也不知是谁带头,那躁乱渐转为嘶吼,“我们回去!”“对,回草原去!”“我们已经抢了这么多,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中原再好,财宝最多,我们现在也带不动了。回去,回去!”
渐渐的,无数个声音汇成了“回去”两字!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多,终于,“滋滋——”一声,武威城的西门和北门同时打开,一队一队的突厥人,挟带着满满的金银珍宝,驱赶着一批不多的汉奴和汉人美女,冲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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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处树林中,那姓方的幕僚看到前方四散扬起的烟尘,顿时双眼嗖地大亮,他朝后方看了一眼,转向兰陵王,大声问道:“长恭,你说那些周人,会不会听你地安排?”转眼他又不屑地说道:“只是让他们在后面拖着树枝扫扫灰尘,装装气势,再不听安排,这些周人真没得救了。”
刚说到这里,他又哈哈一笑,看向兰陵王的眼神是已尽是崇拜赞许,“不管他们听不听,长恭,有了这一战,从此后,你高长恭的名字,都会名留青史!”想了想,他不好意思地说道:“长恭,呆会回去,我就再次上本,我会向陛下力承错误。”
眼前这个年少的郡王,他其实想的计策也不是那么高明,可就凭着他这并不太高明的计策,凭着那种狠和血淋淋的辣,凭着他对突厥人的了解,硬生生地击跨了那些草原之狼的士气,令得他们仓惶而逃!凭一已之力,竟然真地扭转了整个大战的局势!
此战之后,不管是周人还是突厥柔然人,只怕一提高长恭,便已心寒胆战了!
在齐地时,那些贵族和贵女们总以为兰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