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古堡大厅,正有两人坐着,两人站着,四人均是沉默不语。
“居士,不知犬子为何会无缘无故丢失了魂魄?”
忽然,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说话之人正是顾老板,他见张天松从房间里出来后,便一直沉默是金,比他的惜字如金更要让人难受,此时更是直接坐于沙发上闭目养神。
闻言,张天松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解释道:“原因可以有很多,惊吓过度,遇见会勾人心神的妖魔鬼怪,或者感情受到过大的创伤,都有可能导致魂不附体,顿了顿又道:“也有可能是有修行中人,恶意勾魂夺魄。”
“有人恶意施为?”顾老板猛地一皱眉头,脸上煞气闪现。
“不过令公子的应该是意外使然,刚刚在招魂过程中,并没有遇到阻力,魂魄也没被什么东西禁锢或是隐藏,不然要招回令公子的魂魄,怕要大费周章了。”
听张天松这么说,顾老板脸上的神色才缓和下来。
张天松略微沉吟一会,又道:“还有,如果我没感应错的话,令公子丢失魂魄,应该与水有关,他的魂魄正是从水里打捞起来的。”
“水?”顾老板蹙着眉,苦思自己儿子何时到过水里。
而张天松却不再说话,并且由始至终都没再睁开过眼,不是他成心想要装十三,确实是刚才神念消耗过大,眼睛看啥,啥都花,而且头还有点儿眩晕,此时唯有闭目养神,同时暗运灵力,以求这些负面状态快点离去。
一时间,二人不再说话,而吕云龚狼,没有批准之下,不敢走更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大厅再次恢复到寂静无声。
“醒了!”张天松忽然睁开眼睛。
“嗯?”顾老板先是被这毫无预兆地话语声惊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便是大喜地问道:“醒了?”
就在前一刹那,张天松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楼上传来一阵很轻微的灵力波动,应该是那五张固魂符,因为呆少年的转醒而失效,已自行烟化了。
“咱们上去看看吧。”说着,张天松便已当先往楼上走去。
此时,张天松终于睁开了眼睛,仍然有点眼花,但还不至于造成障碍。
一行人很快又来到了先前的那间卧室,这次,却是连吕云二人也不自主地跟了上来,而顾老板对此也没说什么,此时他心急自己儿子的状况都来不及。
“咔嚓!”
张天松直接推门而入,入眼便见那位原本躺在床的少年,此时正安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外边的夜色。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少年转过身来,见到自己父亲带着这么多人,大半夜地忽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顿时不接地问道。
“爸爸,你们怎么啦?”或许正处于变声期,少年的嗓音听起来有点奇怪。
“没事歇,你身体怎么样了?”顾老板快步走到少年身前,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轻声问道。
“我?我没事啊,只是感觉很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醒过来了。”少年虽是好奇,但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顾老板松了一口大气,像似要把多日来的担忧一吐而尽,转头向着张天松道:“居士,您需要检查一下吗?”
此时,他对于张天松的称呼和语气上,都有了很大的不同。
而身后跟来的吕云和龚狼,心下亦是大松,看来自己二人不用被派去非洲,还可能受到老板的打赏。
“再瞧瞧比较稳妥。”张天松闻言点点头,上前几步,把手搭在名叫歇的少年额头上。
歇见一名和自己年纪相仿,但看上去貌似稳重很多的人,用手按向自己额头,下意识的就想闪,但是那手却是像有魔力一般,只见眼前一花,那手已经贴在了自己额头上。
感受着额头上传来的一丝丝清凉感,刚刚还困意朦胧,不太清醒的脑袋,忽地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很多被暂时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事情,都纷纷涌出。
“没事了,令公子此时刚刚恢复,还是多休息的好。”张天松收回运有灵力的手。
刚刚张天松没有再利用慧检查,毕竟此时歇的三魂七魄已然完整,再用慧窥视他的识海,那股反噬之力,还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承受得起的,只能以灵力在他识海外略做感应,很清晰地感觉到,歇此时的识海在迅速地恢复着,而且魂魄间地循环也稳固了下来,看来已是无有大碍了。
“爸爸,我究竟怎么啦?”歇越听越是糊涂,皱了皱眉道:“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然后你还找孙医生来给我看病了?”
“咦,歇你还记得这些事?”顾老板大奇,那时歇已经没了知觉,这个人呆呆的。
“很模糊,像是做梦那样,但又感觉到应该发生过这些事。”
见此,张天松解释道:“他多少都会记得一些,之后随着他魂魄的逐渐恢复,他记得的东西会更多。”
“对了,歇,你是不是前段时间,下过水?”顾老板忽然问道,他知道自己儿子很喜欢游泳,即便现在已是冬天,歇也经常会在家中的恒温泳池游泳。
“下水?”歇显然知道父亲问的是游泳,歪着头想了一会,忽然脸色赫然巨变,血色尽褪,和正颤抖着的嘴唇,隐隐还能听到低不可闻的牙齿敲击声,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歇,歇!”顾老板大惊,连忙椅着歇的肩膀。
“不要想!”张天松见此,蹙了蹙眉,气运丹田,顿时一声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