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那人脸上犹疑之色更重,低沉着声音说道:“小兄弟,你要去枯水岭?那里向来是赶山者的禁地,山林密险,猛兽出没,你小小年纪不怕有去无回?”
李燃刀微微摇头:“族中有人伤病,唯有忍冬藤根方能配药,听闻只有枯水岭方能找到,不得不去。”
为了方便,李燃刀早就给自己编了一个身份与前行的理由。
站起之人缓缓点头:“我确实听说枯水岭中有这种植物,小兄弟,你是药师吗?”
李燃刀点头。
火堆旁边那人听到这里,暗暗地将握刀的手收回,站起那人脸上也带上了笑容,向李燃刀招手:“小兄弟,过来坐,详细叙话。”
深山之中,一个少年敢入山这样深,不由的三人不惊疑,听是药师方才放松一些,却仍然对其胆大感到惊讶。
李燃刀走了过去坐下,一人笑着撕下一块熟肉递了过来:“外山小三个也正要去枯水岭,一会同走。”
李燃刀笑了笑:“那可太好了。”
他看出这三个猎户都是艺高人胆大之辈,敢入别人不敢入之地,和他们同行也会少走冤枉路,不过只要进了岭中,李燃刀仍然会和他们告辞,不想被三人拖累速度。
另一人微微皱眉,紧接着对李好了,我们只带你入岭,进了岭我们可无法分心照应你周全,到时你就不能再跟着我们了,岭中凶险,你一切需自已小心。”…。
李燃刀心中失笑,没想到两伙人想到一起去了,点头道:“那是当然。”
山猪熟了,三人也不怕烫,随手撕扯,手劲奇大,轻轻一撕一大块肉就被撕下,放入口中也不见如何吞咽,几斤熟肉眨眼间就入肚中。
三人看着李燃刀吃的缓慢,吃不到一半就说饱了,纷纷失笑。
一人朗声说道:“小兄弟,我也有一个药师朋友,因此知道你们这一行的不容易,常进山中也要一身本事。你吃的恁少,哪有力气去攀山跃岭,更不要说如何应对野兽了。”
李燃刀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修行日渐精深,虽无法辟谷,但是也可做到数日不吃也不觉饥饿。心中忧思,全无心情吃东西。
那三人微笑摇头,另一人问道:“崇山,你说的那个药师朋友,是不是就是逢义堂的常药师?”
崇山笑着点头。
另一人用力点头叹道:“常药师要说起来真有两下子,一身实力比那些精熟猎人犹有过之,而最绝的就是其药术了,伤筋动骨,去痛解毒,无不验效如神。昨日我被那只金线蛇咬伤,余毒仍未祛尽,中指一片麻木,回去后可得向常药师好好请一张方子。”
那个崇山点头:“是啊,昨天真险了,现在想来犹有余悸,回去后我和你同去找常药师。”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向李燃刀看来:“小兄弟,你也是药师,手上有没有暂时可以抑制蛇毒的草药?”
被蛇咬那人也向李燃刀看来,不过明显的没有报什么希望。
李燃刀微微皱眉,对那人说到:“你被咬之处让我看看。”
那人伸出左手,手背上淤青一大片,微微肿胀,皮肤都胀的发亮。中指有平时的两个粗细。那人笑道:“毒液已经挤出了,应该无碍,我用精元劲将余毒逼到这里,回去后找常药师开张方子就行了,到也无需什么仰制的草药。”
李燃刀突然微微一笑,抬头道:“我到真有一味草药,不过不知你怕疼吗?”
“怕疼?”
那人与旁边之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我巍老三还真不知怕字是怎么写的。”
“好!”
李燃刀从绑腿处抽出一柄锋锐的匕首,另一只手将巍老三的左手抓了过来,巍老三满脸疑色,旁边的两人眼睛又眯紧了,将刀再次悄然握在手中,手掌上的青筋跳动。
李燃刀不动声色,用匕首在巍老三的左掌肿胀处轻轻一划,一道小口子划开,里边微微浸出一丝黑血,将匕首收了起来。
巍老三见了失笑,用力摇头道:“小兄弟,你忒不将我巍老三放在眼中了,这么一个小口就问我怕不怕疼?”
李燃刀笑了笑,从背后药蒌中取出一株手指粗细的鲜嫩笋状块茎,一只手握住巍老三的左手,另一只手用力一攥,块茎中连续滴下数滴乳黄色液汁,液汁一下子浸入巍老三的伤口处。
就听呀地一声大喊,巍老三就感觉手背上如被烙铁烙过,疼的满头大汗,一下子急蹦起来退后一步,用力甩着手。
另两人脸上同时变色,呛地一声将刀擎了出来。
这时就见巍老三捧着左手,一脸喜色,一滴一滴乌血从那道伤口处滴出,不一会的工夫,整只手掌红蕴如初,肿胀全消。
巍老三大声喝道:“爽,太爽了,疼的好痛快啊。我的手全无麻感,这蛇毒竟然全逼了出去。”…。
另两人一脸惊色看着巍老三的手,将刀收了起来,巍老三走到李燃刀面前深深做了一个揖:“小兄弟,神乎奇迹啊,你这草药太灵验了,哥哥服了。”
另两人同时大喜,长吁了一口气围了过来,欢喜赞叹,没有想到李燃刀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手段,至此三人对李燃刀的药师身份再无疑虑。
熄灭了篝火,四人起身向大山深处行去,身边有这样一位药师同行,那三个猎人也颇为欢喜,一路上问东问西,李燃刀往往寥寥几句就将草药保健,伤痛急救,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