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额头再次传来尖锐的疼痛,吉野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原来是爱花再度用书本敲着他的脑袋以表示着她的不满——清醒过来吉野微微侧开头,避过她的再一次袭击。很显然,没有得到回复又看到男朋友再次神游天外的爱花非常不满——即便她再怎么强势,在爱情面前终归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
“当然不是。爱花酱说的是事实啊。至于有没有人喜欢...”他顿了一下,脸上掠过浅浅的笑容,终于回应爱花之前的话,“有了爱花酱,其他女孩子如何看我又关我何事!”
“那样最好。”见一切回归正轨,爱花也不再计较,只是淡淡地说着话,带上几分肃杀的意味,“若是我发现你敢脚踏两只船——”
“会怎样?”还是忍不住好奇追问了一下。
“把你冰冻了,塞到刨冰机里一点一点刨碎。”女子安静地将滑到眼前的长发别到脑后,最后竟露出一个甜美如同得到糖果的孩童般的笑容来,“就像夏天的时候,我们一起使用刨冰机刨冰一样。开始要很用力,到后来就渐渐省事了。你想试试吗?”
果真是“好奇心杀死猫”啊,光是想想爱花描述的那种场景就让他觉得可怕了。这样平静的语调...那个人,说不定真的做得出来呢。吉野苦笑了一下,只能连连表态以示投降:“都说了不会了啦。”
“静静地等着吧,我的灵魂;罪恶的行为总有一天会发现,虽然地上所有的泥土把它们遮掩。(注1)”爱花用了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第一幕里的诗句,算是作答。她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引用莎士比亚。
吉野刚想回句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心底泛起一种很无能为力的感觉,能在这个时点打给他的也就只有不破真广了,而且每次约会,真广就好像自动定位了gps一样,召唤他的电话如影随形。果然,刚接起电话——
吉野,你在哪里?快过来!
真广和吉野还未匆匆说上几句话,他便挂上了电话。从他那粗暴的声音里也能听得出情况很紧急。怕是在哪里行凶吧。吉野有些恶意地猜测着。对于不破真广,他还真不能往好的地方去想。他无奈地看向爱花:“真广打电话来让我过去...不过去的话说不定我们在交往这件事就要败露了。”
“真广这人真麻烦!每天肆无忌惮地侵占你的时间,就连我们约会也要被他破坏!”不破爱花毫不留情地批判着真广,正如同每次她在真广面前毫不留情地说着吉野的坏话。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随性而动,然而又总是不乏道理。
这个女子已然看穿本质。这个世界、所有的理、一切因果轮回。
“这也没办法啊。谁让我们瞒着真广偷偷交往呢。他又不知道,就无从谈论破坏不破坏了。”吉野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头发,整了整背包,站起身来。很显然,他是要去不破真广那里——
他总是在真广身边或者在前往他身边的途中。如此循环,如同诅咒。
“总之,你先去他那里吧。”爱花目送吉野远去,直至消失在视野里。随即,她也背上包,毫不犹豫地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