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怒视了他一眼,走过去吃早饭。
很快就吃完了,沈之让就献宝似的道:“给你看看我最新制作的捕猎神器!”
春天到了,这崖底也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山鸡,野兔也渐渐都出来了,万物复苏,沈之让经常会想办法捉到一些野味,他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总有稀奇古怪的鬼主意。
秦惊羽随着他,看到树林中有一个小小的夹子,不由问道,“这不就是猎户用的捕兽夹吗?”
沈之让窃笑道,“你走过去试试!”
秦惊羽也想看看这个到底和普通的捕兽夹有没有不同,轻轻走过去,将脚踩在那个捕兽夹上。
忽然,四周飞出来无数藤条,“咻咻咻”向秦惊羽飞过来,速度飞快,秦惊羽的脚又被捕兽夹夹住,那些藤条准确无误地将秦惊羽捆了起来!
瞬时,沈之让放肆得逞的笑声响彻了山谷,总算扳回一局了。
秦惊羽想不到沈之让还有这一手,等他笑够了,上气不接下气,看他笑得腹痛不已,冷冷道:“沈之让,你笑够了没有?”
沈之让听到秦惊羽愤怒的声音,恍然大悟,急急忙忙地跑到旁边的一颗大树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轻轻一按,“咻咻咻”,秦惊羽身上的藤条就瞬间全部收了回去。
沈之让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忘记了秦惊羽不善的脸色,还没有反应过来,头上就又挨了一记闷棍,“沈之让,是不是我太长时间没有收拾你,你居然打起了我的主意?”
沈之让争辩道:“是你自己不信,要去试的,这哪里能怪我?”他双手捂头,边跑便躲避秦惊羽的长笛。
“不要打我的头了,会变笨的!”沈之让求饶道。
“变笨了更好,省得你每天做这些稀奇古怪的没用的东西!”秦惊羽余怒不减。
“哪里会没用?这样不是可以抓到猎物吗?我们都不会武功,怎么打猎?”沈之让小心翼翼道。
一提到武功,秦惊羽的怒气就减了下来,要是自己的武功还在,哪里需要这么麻烦,直接两只飞刀过去,猎物还不是手到擒来?
“有必要这么麻烦嘛?抓住猎物就行了,还需要五花大绑?”秦惊羽问道。
“那不一样!”沈之让见秦惊羽终于不生气了,得意道:“这样我们可以得到一张完整的兽皮嘛!”
秦惊羽啼笑皆非,“这里又没有大的野兽,一只小小的野兔,要兽皮干什么?”
沈之让似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挠头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秦惊羽转身就走,沈之让在后面不甘地叫道,“现在没有,以后说不定会有的!”
“等有了再说吧!”秦惊羽头也不回。
“有了再做就来不及了!”沈之让大声道。
秦惊羽嘲讽道:“真是想不到你这么粗线条的人还知道未雨绸缪!”
沈之让似乎是根本就听不懂秦惊羽的嘲讽,反而看成是赞扬,很是得意,“当然了,你要懂得欣赏!”
秦惊羽毫不客气,“欣赏你吗?”
沈之让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很高兴地点点头,“是啊是啊!”
秦惊羽看着兴奋不已的沈之让,不明白他在高兴些什么,一想到那本现在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沈之让来说都是废纸的擎风剑谱,心下就开始黯然。
记得师傅曾经说过,这江湖上,凡是太多人想要的东西,就是毁人的东西,一本至高无上的剑谱,一件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到头来又怎么样?
总是天下第一,也有寿数终了的一日,看得开也好,看不开也罢,到头来都是了无生趣,难怪眼前的沈之让在这种地方也能这般开心,难道是早已看透?
就像自己,活了二十载,一直生活在江湖之上,也曾站在江湖的顶端,一呼百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江湖上无人不知的天雪宫圣女,万人仰视,曾经以为这就是人生,就是自己一生的生活。
直到慕容如歌恍如一颗流星划破自己的天际,让自己有了爱恨情仇,等到痛过,爱过,伤过,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人生的一场劫数而已。
纵是自己亦有着倾城绝色,纵是自己万人敬仰,纵是自己惊才艳绝,这一刻,终于明白,爱情不是权势,不是地位,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不是努力就可以得来的!
爱过也罢,恨过也罢,这一刻,终于可以释然了。
若不学会忘记,就算是在与世隔绝的山崖底,也会郁郁而终,何不像沈之让一样,让生活变得有声有色?
沈之让看着秦惊羽变得明媚的笑颜,这个一颦一笑就可以夺去天地间至美芳华的女子,纵是在这深深崖底,也不减绝代风华,笑容满面,“跟我来吧!”
这一次,秦惊羽没有再去拆他的台,反而淡笑道:“好啊!”
他们回到了房子的前面的一大块岩石上面,沈之让调侃道:“不知道本公子有没有这个面子请动大小姐吹奏一曲呢?”18rfp。
秦惊羽拿出袖中长笛,笛音清澈袅净,时而如平静的湖水,时而如波涛汹涌的大海,时而如丝丝细雨,如泣如诉,荡涤着沈之让的耳膜。
这个时候的沈之让亦有着难得的宁静,秦惊羽知道他有心事,也不问他,想想也是,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男子,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又不像自己这般落寞伤感,每天都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