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下子连云暮容也发现了?
文妙登时乱了心神,被小妖知道那是难免的事,而小妖也会帮助她,可被云暮容知道,那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云暮容见静寒已带人从宫门出来,便拉着她展开轻功一跃而下,在群山遍野里飞快游走,瞬间就隐匿在青葱林木中,无人能发现他的身影美女军团的贴身保镖。
他一边伸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裳让文妙换掉长袍,一边指着她说道,“就比如我让你换掉这身衣裳,若是妖娆,她会毫不犹豫当着我的面就换,从我认识妖娆开始,她就是个直爽又有富有心机的女人,所有麻烦都有办法自行化解,而你不是。淑琴对你百般欺凌,可你却逆来顺受,只会耍嘴皮子。那个当初把淑琴逼得忍气吞声,来去自由的妖娆,岂是你这样的傻丫头能比?”
文妙躲在树后换衣裳,心里毛毛躁躁的,不知云暮容说真说假美女老总的贴身保安。“我是那样的吗?”
“换好衣服你就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不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假冒成妖娆模样,劝你还是别淌这滩浑水的好。”说完,便再没有声响。
等文妙换好出来,本以为会再看不见云暮容身影,可他却只是静静地坐在树下调理气息,哪也没去。
这男人难道认定了她不是妖娆,还以为她是假扮的?自己身处陷阱不说,反而先来凌仙宫找她,还说不是在乎妖娆呢,谁信。
文妙想着想着,小嘴都嘟了起来,“妖娆妖娆,你们就知道池妖娆……难道是我自己想变成她吗?!”
“能听听我的解释吗?”文妙凑到他跟前,想圆谎已经找不到好词了,“这浑水我已经在淌了,想逃也逃不掉啊。”
云暮容闭目问道,“你叫小妙?”文妙被他吓了一跳,想说其他的都不敢说了,“你神志不清的时候自己说出来的。如果你肯告诉我是谁委托你假扮妖娆的话,我就算找遍天下,也会为你解开身上的蚀骨之毒。”
“我没有假扮任何人,”文妙打断他道,“也没想对你们做任何坏事,我只想好好地活着,只可惜这副身躯不能让我如愿。你可以叫我林文妙,可如今我就是名副其实的池妖娆,不论你信不信,也不论你觉得我与她像是不像,这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你若是不待见我,何不先解决了自己的麻烦事,何必再跑来救我。我也没求你们非要信我不可啊。”
“林文妙……?”当她转身要走,他却一把将她拉住,“并不是假扮的,也不是因为长得一模一样?”
“不是!”文妙身上穿的是云暮容拖下来的外袍,里面除了肚兜几乎没穿别的,衣服宽大,被云暮容一拉,就从肩头滑落下来,羞得文妙一手拉着衣裳一手挣脱着云暮容的拉扯。
云暮容一脸坏笑,却平和了许多,“哼,知道羞,怎么可能是妖娆。走吧小妙,我带你去个地方。”
“啊?”他叫她名字了,他居然叫她名字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终于可以不用是妖娆了吗?文妙顿时眉开眼笑,仿佛这一去,便会有正常的未来在等待着她,“嗯!”
云暮容把她打扮成男人装扮,将腰带系得紧紧的,免得她的衣裳再滑下来。
经过清原城,一路上听到不少人在谈论太子失踪的事,而云暮容能光明正大地在路上走动,大概是因为静寒他们所说的密函并没有被人找到,嫁祸尚未成功的缘故。
他们没有回到云府,也没有离开清原城去更远的地方,反而在郊外一栋古宅前停下来。
古宅没有匾额,里面冷冷清清到处都是蜘蛛网,轻推门,灰尘便迎面袭来。
阴阴森森,只见地上还弥留有大滩大滩的暗红色印迹,看上去十分骇人。
文妙触目惊心,被呛得直咳嗽,很想退出去,却又不想让云暮容离开自己的视线,就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没曾带她们来过,估计凌静寒也不知道这里,”他挥散灰尘,径直走向大堂,像是对这里十分熟悉,“这本是妖娆和糜叶的家,不记得多少年前了,她们一家三十七口被血洗残杀,只剩下两姐妹,被人带着逃离此地。可惜最后那个人并没有保护好她们,让她们落入了仇家手里。”
云暮容做了个请的姿势,竟然迎接她进入这个死过人的而且除了尸体外其他都没被清理过的古宅?!
文妙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地摇着头,“你在开玩笑吧,我不要进去。”
云暮容哈哈大笑着,也不再继续吓唬她,负手自己走进堂内,清亮的笑声在古宅里回荡,“这有什么可怕,比起你那天吓唬淑琴的情景,这里还真好得很。”
“我那是无意冒犯她的,是她自己害得我毒发的嘛,”文妙远远地站在门外抱怨道,她差点忘了,走入厅堂的那个人,是江湖中人人敬而远之的杀人恶魔,“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啊。难、难道……杀了这家人的凶手果然是你?!”
文妙退了几步,厅堂里没有回应。可这样想想倒也不对,糜叶和妖娆最后都不在云暮容身边,而“当年”,在连妖娆也没什么记忆的年纪,云暮容又有多大岁数?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如今带走了两姐妹的凌仙宫人?
“云大少爷?”文妙喊了几声,心里开始慌了,这男人该不是趁机扔下她走了吧,还是,被这里的恶鬼给吃了?
她壮着胆子自己往厅堂里走,每看见一滩血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