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妙吃惊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说这样的话。不过他们已是阴阳相隔,何必再让糜叶为这事非有难过伤心的情绪。
却听父亲问道,“怎么回事?糜叶,糜叶对你做什么了?”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他才好呢,文妙尝试用像与小妖联系那样用意念传达,“她把我杀了,”文妙垂眸,“对不起,我现在已经不是池妖娆了,您真正的女儿已经在另一个世界重生,而我是与她对调的人。”
“……杀了?”
文妙没有想到自己这句直白的话会引起什么后果,她觉得跟父亲应该坦白,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只见晴空落下一道青紫色霹雳,轰隆声无比惊人,就连跪下的糜叶也吓了一大跳。这瞬间的闪烁间,似乎有无数人影正投射在灰白的墙面上,文妙正好瞥见,一时间魂不守舍,“还请各位不要生气,小叶她也不是有心这样做的。我不是池妖娆这件事请你们一定要谅解,我会在她身上重生,那是全是因为她向鬼王拜托,希望我查明真相,替她照顾妹妹啊。”
“轰隆隆”,晴天里电闪雷鸣,身后的院子爆发出吵闹的人声,大家一定都被这古怪的现象吓到了,毕竟这里闹鬼的事早就传出百里。
糜叶同样看到了身后墙壁上的影子,这下子想不相信也不行了。她到底也是女孩子,遇见被小妖附身的男孩时已经开始颤抖,现在直接看见有鬼就在眼前,她哪能不怕。“姐姐,这是为什么?他们生气了吗?”
远处尾随而来的云暮容见此异象,也展开轻功飞快来到了西苑墙外,一见两人被吓得缩在墙角,他忙冲过来将两人护在身后,“你们先屋进去。”
“我不进!你这贼人,还有脸来我池家?”糜叶说着又要拔剑,她真是硬性子,能对云暮容恨得这么执着,比孩子气还要孩子气。
她话还没有说完,电闪雷鸣得更加剧烈可怖,文妙耳边直听见有人在说“孽障,你这孽障”。
“请各位喜怒,”云暮容平淡张开双臂,毫不畏惧落雷,“如今妖娆过得好好的,何必还为这件事动怒?”
“小娆,你把手拿开,让我看看你的脸。”闪电歇止那时,父亲这样说道。
文妙忙把另一只手也搭在脸上,紧紧捂着不放,“不、不行。请您别为难我。”
云暮容一脚踹开密门,将两人往里推,怒气冲冲地道,“进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文妙拉起糜叶走进西苑,这里满眼都是荒废的土地,颇大的种植园空空荡荡。毒草被烧毁后,这里坑坑洼洼泥土松软。文妙不知道那东西到底埋在哪里,就四处空手刨起来。西苑没有灯,焦土的气味又薰臭难闻,连她也有点受不了。“你也来帮忙。”
“姐姐是要向我证明凌仙宫的老宫主才是凶手么,”糜叶扯住她不让她继续盲目刨土,“您大可以不必这样做,您是不是忘了,糜叶为何要狠心杀你?”
“……?”难道是她误会了吗?文妙站起身,非常疑惑地看着她,糜叶难道想告诉她这忙忙碌碌的一切原来都白费了,她根本就没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军宠一大牌千金。
糜叶俏丽的脸蛋布满了忧愁,从她见到糜叶起就没有见糜叶笑过,从来没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娃,竟然被仇恨累成这副模样,她喑哑的声音稍稍降低了音调,愈加的声沙,“无论姐姐说什么糜叶都愿意相信。可是姐姐,老宫主已经去世了,您为何要听信云暮容的一面之词,把仇恨撒在静寒宫主身上?您不觉得这不公平吗?”
文妙愣住,她记得妖娆最近一次说过,他们的家仇要让凌静寒来偿还,她当时就默许了这个说法,根本没有考虑这事是不是跟凌静寒毫无干系。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直愣愣地看着糜叶,真相抽这孩子一下啊,怎么也不早点说。
她强忍无处可以发泄的怒火,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尽管如此,把糜叶带到这里并非毫无收获。“那为何我让你别与云暮容较劲,你却非要与他过不去。”
“……云暮容这贱人,”糜叶说话很不客气,要不是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像个粗鲁的男人,她真要教训教训这丫头了,“他,他虐杀了我无数的手下。而且,自打他从西北回来,他就占着姐姐不放,整天对姐姐眉来眼去的,我早看他不顺眼了。瞧,姐姐‘死’后他立即与郡主订亲,这种男人,我杀他一万遍也不够!”
文妙侧目,片刻又俯身继续挖土,“不论如何,我想得到父亲说的那个东西,就当是我们家被灭口的证物也应该把它拿出来。”
她非要挖出来,是想给妖娆一个交代,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重生还有别的什么意义,但既然不允许她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该知道的又知道了,那为她做完最后的事也是应该的。
“姐姐。您不恨他?”糜叶单膝跪在土上。
文妙摇摇头,“不知道。应该不恨。”
糜叶看着她用力地刨着土,起茧的手指也跟着杵进了土里,一点一点挖起来,“对不起,姐姐,我该保护好你不让宫主伤害你的。”
“糜叶,我很开心。能再听见父母的声音,我很开心。谢谢你陪我过来。”
看姐姐挂着泪痕的脸带笑,她忍不住扑进了姐姐的怀里,甚至都忘了自己刚才还一掌打了她呢,不过这也是文妙自己没有反应的缘故。她只觉得走路有点累,却不知道自己伤得重不重。
文妙笑着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