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妙要退已经来不及了,就这么被这女子从凌静寒身边拉走。女子直勾勾地盯着她脸上的伤疤看,看得她几乎面红耳赤,这道伤是她的遗憾,她想方设法不去计较这个痕迹,告诉自己她不是池妖娆,这没所谓,但事实上生活着的人是她,这不是没所谓的事情。
“我,我不需要治疗。反倒是静寒,求你替我治好静寒吧。他一直在吐血,好奇怪。”
“我为什么要救他?又为什么要治你?”
文妙喉中一哽,完全无话可说,这人不是要治她,又看她的脸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好看?不,这不要紧,“不管怎样,我听说您是这里的名医,求求您帮帮静寒吧。”
“我才不帮凌家的人,就是他们在中原闹事,云家一族都给赶到塞北来,明明是我们池家的恩人,却被凌家这样陷害。凌家的人都该死。”
她这话一出,文妙当即皱了眉头,这对话太熟悉了,让她觉得这个女人就是她最讨厌的那个人。
她一掌拍开女子拉着她的手,将昏迷不醒的静寒护在怀里,怒道,“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是谁,但我不准你伤害他。他是糜叶用命换来的,是暮容的好朋友,还轮不到你来伤他。”
“哈哈哈,你当真是池老爷的长女吗?我怎么听说他的长女是个心机叵测的女人。你倒是这般单纯。”松南大师大笑起来,震下了不少沙子,简直有种想要把这里笑塌的感觉。
可她这一笑,文妙却又发现她不是妖娆。
“罢了,要我治他,除非你答应我一辈子也不要治疗这伤疤。”
“没关系。”文妙爽快道,“我不稀罕。”
松南大师笑得更加诡异了,她指着凌静寒道,“他是你什么人,这么丑的脸,亏他还对你这么执着。”
“你搞错了,他喜欢的人是池妖娆,我不是。”
“呵呵呵,你不是妖娆?那你是谁?你是谁?搀和在这三家人里,如果你不是妖娆,那你什么都不是。”她笑得越是狂妄,越让文妙觉得难过。但现在不是她难过的时候,正如松南所说,她什么也不是,所以不能让他们为了自己受伤。
说起约定,文妙忽然记起自己跟修行者的约定来,她说过一辈子都不再见暮容了,这张脸,还怕什么。可是暮容如今怎样了,却真让她着急。
“那么你答应帮我治他了?我要看着你治好他我才走。”
松南大师点了点头,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真看不出来竟是闻名闻到了中原的能人。但文妙必须相信她,她自己可是完全没有办法治好静寒的。
“那把他带出去吧。我给你引路。”松南说着,领着他们离开。
文妙回头看向她的糜叶,这一生,你到底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她一个人背不动静寒,只能跟松南一人扶一边,把他架出去。但松南显然对他很是嫌弃,才从那密道一出来,立即就将他甩在地上。“把他带到我的帐篷去。我治好他之后,你就回去吧。”
文妙点了点头,回看这一路过来,如此精密路线,又被沙尘掩埋,他们几乎是从沙堆里冒出头来的,这么隐蔽的地方,谅谁能找到。
松南大师的住所在古城的另一个僻静的角落,那里草木并不繁茂,她就住在与人烟隔绝的地方。
“这家伙走火入魔了,要治得花上好些功夫,你去沙漠里为我找寻药引来,我才能治。”
文妙听了她的偏方后,二话不说就出门去了,她担心药引太难找,会耽搁了静寒的治疗,还是快些去的好。
其实,她走这么快,更是因为不想看见这个男人。因为松南的话没有错,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所以她更想快点离开,一个人去静静。
“我不是妖娆,所以就注定一个人吗?”
她走进荒凉的沙漠,越走越远,早已经看不见村子和城了。
到处寻觅着沙漠毒蝎子的去向,她得天独厚的“不怕疼”在这时候能充分发挥作用了,任那些风沙扑打在她的脸上,也毫无感觉,只是觉得乱沙迷眼,要找那么小的红蝎子就不容易了。
为了静寒,这值得吗?
为了一个很可能很怨恨她的男人,为了这些只围着妖娆打转的可恶的男人,她要放弃城市生活,在这沙漠里自生自灭。“呵,真是可笑,人家穿越我穿越,我却这么没有价值。”
虽然这么想着,她却还是很快地半跪在沙漠里,按照松南的指示开始寻找起毒蝎子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倒过去的,没有任何感觉,不知道是被沙漠的虫蛇叮咬了,还是仅仅太累了而已。
可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然不在沙漠,却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静寒?!”
那男人面无表情,或者说,他的表情很难看,他一只手正放在离她脚踝处,隔空的掌下腾起阵阵雾气。这不是他的绝招么,用在她的脚上做什么?难道,他要让她永远也走不了吗?!
文妙登时推开他,滚到帐篷的一角,“你、你的伤没事了?”
凌静寒不言不语地看着她,眉头越皱越深。
她还是头一次好好地坐在凌静寒的对面,作为一个不是池妖娆的女人,与他沟通。“看什么?”
这男人要是没事了的话,那么说她找到毒蝎子了?
“就会惹事。”半天,这男人忽然这么说道,继而竟又叹了一口气,“谁要你救我。”
“我想救就救,你哪管我那么多。”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