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沫儿目光平静的直视着凤淞,“人人都说皇上圣威,说出去的话便是不能收回的,既然刚刚皇上已经削去了我郡主的身份,那便是不可更改的。皇上刚刚还准备将我驱离出宫,现在又撤回刚刚的话,岂不是自打嘴巴?哪里还有半点皇帝的威信可言,传出去,还不叫天下百姓笑话。”
凤淞的脸变的很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般黑过。
“再说了,区区一个郡主的头衔,我还不屑呢。”辛沫儿说完后转过身,看着凤向葵,手朝着她身后的桌子指去,“现在我们来履行我们刚刚制定的第一条赌约,钻桌子。”
“低贱的庶民,也敢让本公主钻桌子,你算……”凤向葵剩下的话还没说完,便传来凄厉的哭喊声,“啊!我的手!”
众人纷纷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惊骇不已。
“向葵!”华妃惊呼的冲了下来,整个身子止不住的抖动。
“苍儿!”凤淞一声厉呵,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怒视着凤擎苍。
凤擎宇没想到凤擎苍竟会直接出手砍掉了凤向葵的一只胳膊,也是震惊不已。
凤擎绝的席位原本是离凤向葵不远的,可是他却连凤擎苍怎么出手都没看清,还来不及阻止,凤向葵的手就已经被凤擎苍用剑齐肩砍下。凤擎绝从没想过,他的武功已经高深到如此的神鬼莫测。
因为左婉坐在凤擎绝的身边又离凤向葵最近,所以她断臂原鲜血溅了她一身,还有几滴溅到了她的脸上,她能很清晰的闻到血的味道。
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正在她眼皮底下发生的,她此时已经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头皮发麻,脚底生凉。
相比之下,席间最淡定的反而是她的丞相爹左忠,自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没有多一句话。
辛沫儿却是什么都没看见,她只觉一道翩白的身影闪过,凤擎苍的身影刚在自己的面前,尔后便听到了凤向葵凄厉的惨叫声。
再接下来,她便被凤擎苍整个包围在怀里,他将他的脑袋搁在她的头上,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这儿不适合你,我们回家吧。”
凤擎绝却突然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二皇兄!我尊你是我的兄长,所以尊称你一声二皇兄。可是,你哪有做皇兄的模样!向葵是你妹妹!你怎可下如此的毒手!”
华妃一开始神情有些慌乱,可是凤向葵的胳膊已经断了,没有接回的可能,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很快镇定下来,并宣人以最快的速度传来了太医院里医术最精湛的王太医,然后站起来对着凤淞行了个重礼,满面的泪花,“皇上,您也看到了,向葵如今已经成了残废,这全是拜旭王爷所赐。平日里旭王爷在臣妾面前奚落臣妾,在臣妾面前没大没小,臣妾看他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份上,臣妾全都忍了。可是今日皇上若再不治他的罪,助长旭王爷的气馅,臣妾就真的看不过去了。他是皇上的爱子,难道向葵就是皇上您的女儿吗?皇上您不可以厚此薄彼,求皇上为向葵主持公道!”
说完,便对着凤淞跪了下去。
凤擎绝见华妃跪下,他也跟着一起跪下,将头伏到地上,恳请道,“求父皇替小妹做主。秉公处理,以堵悠悠众口。”
左忠也跑到了宴会中央屈腿跪下,“臣实以为旭王爷这次的确是做的太过份了,皇上若再姑息纵容,哪还有皇权可言,哪还有常纲以寻,哪还能修齐治平。臣虽知此话有可能激怒皇上,可是自古忠言逆耳,臣宁可冒着杀头的死罪,也要劝谏皇上。请皇上秉公执法,严惩不贷!”
左忠的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慷慨激昂。
其余的太子党还有丞相党全都齐齐跪下,高声齐呼,“求皇上秉公执法,严惩不贷!”
因为凤擎苍素日里从不喜欢拉帮结派,也不喜参加各种活动,性子冷峻,所以和大臣们之间走得不算很近。
反观凤擎宇平日里经常和一些官员们结成党羽,谋求私利。而且还有当朝位主同权重的左丞相撑腰,所以培养了一部分追随护拥者。
因此,今日一跪,在朝一半以上的官员全都跪了下去,只有一小半者保持中立或者观望的姿态。
“这怎么算是父王的错呢?明明之前我已经和五公主立好了赌约,父王只是帮我执行公事而已,你们难道一个个瞎了眼,堵了耳,刚刚没看到,没听见吗?”从小养成的习惯,辛沫儿一时很难改口,仍是唤凤擎苍为父王。
然等待辛沫儿的却是一片静谧,没有任何一个人为凤擎苍帮腔。
辛沫儿心中哀叹,他是有多不受待见啊,这些在朝为官的竟然没有一个人为他说一句公道话。
可见他人品简直是差到爆了。
也难怪凤淞会立凤擎绝为太子的,谁让他会做人呢。
凤淞扫了眼跪了一地的官员,沉着脸看向了凤擎苍,“苍儿,这次确实是你做错了。”
“父皇,刚刚儿臣也听见了,是五妹妹和小沫儿有言在先,谁输谁自断其臂的,这事怎么能怪二皇兄呢!”凤擎宇站了出来,拱手道。
凤淞思索了两下。
“向葵!我可怜的孩儿啊!你那没心肝的父皇根本就不疼你啊!”华妃见他迟迟不肯下令,跪着扑到已服麻药,晕过去的凤向葵身上大声的痛哭不已。
凤擎苍仍然抱着辛沫儿,冷峻的五官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表情。
辛沫儿将头探了出来,看了眼跪的满地都是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