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山一年四季冰雪严寒,可以压制住小郡主体内的热毒。只要小郡主可以延长时命,王爷便会想尽一切办法为小郡主寻得根治的办法。原本还只差一味极难寻得的药材了,不过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因为小郡主身上的余毒已经全清了。”兰音娓娓道来,声音里透着的喜悦,显而易见。
辛沫儿心中震颤不已,十年前,她自己就中了热毒?凤擎苍是为了救她的性命才将她送到那远拨千里常年驻雪的太白山?
那么,在太白山的那九年,她是误会他了?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为了她好?
那她一直都错怪他了。
可是,为什么他不早些说呢。
那,她误会他,也怪不得她了。只能怪他自己,他若是早些坑声,她不就不会气他了。
辛沫儿这会原本是该高兴的,可是她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还记得,在临来漠西前,左忠喂了一颗药丸给她。
她不知道那毒药是什么属性,在漠西皇宫的时候,漠西的太后让太医给她把过脉,说她身子骨健朗的很,也就是说他没有查出她体内有中毒的迹象。
而兰音刚刚也给她探过脉了,兰音既然懂脉相,知道她体内的热毒还有寒毒抵消了。那么她应该查探得出来,她体内还有另一种毒素的存在。
可是,她却没有查出来。
辛沫儿并不相信左忠那样的人能拿一颗没有毒药的药丸诓她。
那么,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左忠在她体内下的毒不是一般的毒,一般的人是查不出来的。
也足以说明毒药的顽固和难除性。
就在兰音和辛沫儿说话的空当,凤擎苍突然蹲下了身子,再次起身时,他的手中多了一个挂着藏青色珠子的红色手链。
辛沫儿见半天都没有听到凤擎苍的声音,便朝着他的方向看去,在见到他手中拿着的手链时,整个人如醍醐灌顶,愣在了原处。
不是因为那藏青色挂珠子的红色手链有多贵重,而是,那手链的编制手法……
那手链的编制方法,是不同于这片大陆的任何一种手法。
这片大陆的手链一般是用一根铜线做引线,将绳子穿过珠孔,而成的。或是用绳子编制的一般的玉米结,而凤擎苍手中的手链确是凤尾结的手法。还有一个非常醒目的不同于其它手链的地方是,那藏青色的两颗珠子上均刻着一个不怎么漂亮,甚至看上去像是随意涂鸦的寿字。
兰音不明白小郡主身上为什么会突然流露出一种浓郁压抑的气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凤擎苍手中的那个凤尾结手链,好奇道,“这手链的编制方法还真奇怪,也不知是哪个心灵手巧的女子编制出来的。唯一的缺憾,便是那两个颗藏青色佛珠上的两个寿字写得不怎么入眼。”
只是,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若说满室的金银珠宝是别人刻意存放在这里,抑或是被人发现,一直未领走,都可以说得过去。但这奇异的手链,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这手链看上去应是一个中年以上妇女所佩戴的。
辛沫儿似乎是呈入了某种回忆中,大脑中闪现出各种的画面。
一个古装打扮,慈眉善目的奶奶抱着一个三岁小女娃,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使劲的亲个不停。
一个俊美到连花都被他比下去的十五岁少年握着她的小手,认真的看着她,“沫儿,长大后,云哥哥娶你做我唯一的媳妇好不好?”
一个三十多岁,眉目皆可看出英气的半中年男子逼着一个四岁大点点的小奶娃吃了一颗药丸,原因竟是……
渐渐的,辛沫儿只觉鼻头酸涩,无力的垂下脑袋,想将自己藏得很深深。似乎想将往日的一幕幕全都洗去。又似乎想记住某些事,某些人。
凤擎苍很显然也是察觉到这手链的异样,才拾了起来,扫了眼像木头一样钉在原地的辛沫儿,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道,“这字和你写的字可真有异曲同工之处。”
兰音张大了嘴,王爷这意思,小郡主的字形不怎么漂亮了?突然想起辛沫儿要她写的寻妻启示,还有上元宴上她代笔作的诗。这才想起,小郡主似乎从未在她面前写过字。
莫不是真如王爷话里的意思,小郡主的字见不得人,所以才让她代笔的?
辛沫儿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又换上了副没心没肺的笑意,走近凤擎苍,将他手里的手链接了过来,塞到了自己的怀里,“父王可真了解沫儿,难得有人的字形写得跟我一样见不得人,我就暂且将这手链收下,做个纪念吧。”
凤擎苍任她将手链索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说,这么别致的手链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辛沫儿面色一僵,前后也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便恢复到正常,说出的话却是没经过大脑,“这我哪儿知道呢,兴许是哪个淘气的小娃娃和我们一样掉到了这里,遗落了这个手链呗。”
凤擎苍仔细的看着她,“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小娃娃,而不是大人呢?这手链应该是成人的物品,可不是小孩子用的。”
“……”辛沫儿顿觉自己说漏了嘴,确难得再改过来,继续硬着头皮,“也许是小娃娃自己做的手链,要送给她奶奶戴的也说不定。当然,也极有可能是大人跌落下来时,遗落在这里的。”
“嗯,有道理。”凤擎苍这次没有再问下去,在密室里转了一圈,看有没有出路,却是徒劳无获。
“怎么办,没有出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