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乱了,起先是司马光的劾,接着变成了御史台和吏部的矛盾,然后又牵出欧阳修的传闻,更引來吴充的恼怒。吴充手持笏板砸蒋之奇,更有朝廷中的官员拦着的劝解的以及互相指责的。这种场面王旁曾在新闻中过,比如台湾行政会上,或者老美参议众议会上。文争最后演变成武打,幸好还沒有朝着赵顼扔鞋子的。即便如此王旁也是哭笑不得,更别说刚刚登基的赵顼,他哪见过这阵势?韩琦,曾公亮两位宰相都六七十岁了,更是沒力气管,只好远远的看着,大有生怕伤溅一身血的感觉。倒是引发这争执的司马光,急忙來到王旁面前:“镇南王,你看这如何是好?”
“别吵了。”赵顼试图拿出些龙威來,可他年轻的声音根本压不住越來越高的争吵声。
王旁上前两步,走到赵顼面前:“圣上,先退朝吧!”
赵顼站起身來:“请二位宰相,吏部尚书和镇南王,退朝之后垂拱殿中议事。退朝退朝!”说罢,他一甩宽大的袍袖,转身朝后殿走去。
“二位宰相,司马尚书,请!”王旁也不去看仍在争吵的众人,说了声请,便与另外三人遵从圣旨朝垂拱殿走去。[
皇上都走了,渐渐的感觉不关自己事的大臣也散了,欧阳修拉起吴充说道:“咱们不语他们理论,御史台诽谤之罪我定要奏明圣上!”二人也怒气冲冲的离开皇宫。
蒋之奇在他们身后说道:“哼,难道怕你不成?薛良孺你是他妻堂弟,你说说?嗳?薛良孺呢?”待他转身寻找,薛良孺自知闯了祸,早就悄悄的下了殿了。蒋之奇一跺脚,心说遇人不淑自寻了晦气,又想起刚刚司马光所劾之事更加郁闷,在瞧身边左右也沒什么再劝解自己的人,只好叹了口气闷闷不乐的退下大殿。
垂拱殿中赵顼似乎还沒从刚才的一幕中缓过神來,他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这管天下事就很操心了,再摊上这么一群官员。长此以往下去,朝廷还不成了闹事,更幸好大宋重文轻武,平时多数都是鸡吵鹅斗的,若是满朝武将那更是火爆的脾气,这让他这个新登基的皇上如何压得住阵脚。
宰相曾公亮说道:“圣上叫我们几个來,是否有事商议?”
赵顼摇了摇头生气而又可奈何的说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这商议政事,竟然闹出市井之言,这是在朝堂之上吗?你们说说,这样的官员留着有什么用。”
曾公亮和韩琦同时低头不语。赵顼又转向司马光说道:“司马尚书,你这一本可是参的好啊!现在,你说说该怎么办?”
司马光听着赵顼的口气,这“好”字似乎是咬着牙生生挤出來般,本想学曾公亮和韩琦來个低头不语。但又想即是此事由奏折而出,不说话也不是办法,况且从他心里多少有其他的想法。宋英宗在位时候对自己的承诺就沒兑现,现在自己和曾公亮,韩琦等人一样,都能算是三朝元老,更何况自己所做的事也是为他大宋江山所虑,所以他抬头看着神宗赵顼说道:“圣上,我参他们也是有缘由的。刺杀太子案在镇南王主持下已经告破。”他说着故意提起王旁,并且去看王旁,王旁却不看他,完全要接着他的话说的意思。沒办法,司马光只好接着说下去,将在镇南王府所听到的一一禀告了赵顼。
赵顼一会点头,一会皱眉。就连刚才低头不语的两位宰相,也互相对视了一下,似乎这件案子放在谁身上也不好办。
等到司马光都说完了,他长出一口气说道:“圣上,现在这林波还在镇南王府,如何裁定就只能听圣意了。”
赵顼再次将目光投降王旁,几乎恳求的语气说道:“镇南王,我知道你肯定已经有主意了,快给官家说來!”
王旁这才微微一笑:“圣上,三位大臣,到现在你们还不知道,今天朝廷上的状况问題的关键在哪吗?”
“这事搅在一起,老臣是沒了头绪,镇南王你就说说看吧!”曾公亮说道,跟着韩琦也点点头。
王旁直视赵顼说道:“今天乱就乱在,皇上威仪不够!”
这可是犯上的话,如果从别人口中说出來,不掉脑袋也是发配的罪,但这话是从王旁口中说出,赵顼紧皱眉头认真问道:“那镇南王倒是说说,官家我如何不够威仪?”
“这事儿,怪不的圣上您。我倒想问问韩相和曾相:二位执宰多年,是否觉得力不从心?”
韩琦曾公亮点了点头,听王旁继续说道:“我请问二位宰相,你们能管军事吗?”二人摇了摇头;王旁又问:“那二位能管财事吗?”同样得到的是摇头;王旁三问:“二位宰相能管人事吗?”两个人再次摇头。
赵顼似乎懵懂了,于是问道:“难道镇南王的意思是,宰相不作为?”
他这么一说韩琦挂不住了:“镇南王,你这话就不对了,今日朝廷之事非我二人可以预见的啊!虽说我们沒劝解,但责任不在我们!”
王旁一听笑了:“稍安勿躁,我沒说完呢。刚刚说的这些不在二位之责,现今的三省,实际上只有中书省在皇宫里,门下尚书两省都移在皇宫外面了,故亦只有中书省单独取旨,称政事堂。又和枢密院同称两府。枢密院是管军事的,中书则为丞相,地位独重。门下尚书两省长官不再预闻政府之最高命令。然中书和枢密对立,也就是宰相管不着军事。再论财政:所谓三司----第一是户部司,第二是盐铁司,第三是度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