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将一个本是挺拔的身影拉的修长,此人不紧不慢走在东十字大街之上,他昂着头,偶尔微微颔首与那些招呼他的人微笑示意。他的身份地位,他的沉稳干练,与他的年龄如此大的反差;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让人琢磨不透目光,似笑非笑隐约上扬的嘴角永远是一丝桀骜。
人们似乎与他都很熟悉,总有人打着招呼:“王公子,溜达着呢?”“王公子,来小店坐坐?”看上去这位王公子如此平易;但人们都能感觉到似乎他上有不可见光环,那举止姿态目光表情,又让人有距离感。更何况这个永远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主意,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做什么。
锦绣楼的崔福知道最近每天公子都会各处看看生意,一到这个时间就差不多已经走到这条街上了,他早早的就在锦绣楼的楼廊之下朝着梅耶府的方向张望。看到王旁越走越近,崔福赶紧快步走上前去。
崔福年纪五十多岁了,经营这仁和楼几十年,从来没有一天能够想到,仁和楼会御赐锦绣楼招牌,而且每日高朋满座,餐餐座虚席。他从心理感激这位王旁公子,现在不光自己的荷包满满的,锦绣楼中人人干劲实足,原先厨师小二要去请人做,现在但凡出空闲之职,便有抢着来做的。
他抢上前来躬身施礼:“公子今天可进来坐会儿?”[
王旁扶着崔福,这种年岁的人做事很是沉稳,锦绣楼这段时间生意火爆,但这掌柜做事很是认真,交给这样的人打理是非常放心的。见崔福这么客气,王旁说道:“不了,现今有崔掌柜,你且放心去做就是了。”
“好,好”崔福忙不迭的应着。目送王旁向云轩方向而去,心中感恩戴德之外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还没到云轩,王旁便看到云轩门外排起了队,他沿着队尾走到队头,那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看门人,那人见到王旁过来,起身打着招呼:“公子,加印的《云摘》什么时候到,您看这些都是在等的。”
队伍中有认识王旁的,便喊道:“王公子,你这《云摘》可是让我们等的苦了,排了半天,都卖完了,这加印的什么时候能到啊。”
王旁见问他的是个书生,外地口音,看来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忙拱手说道:“实在抱歉,我也没想到会销的这么好,听说有人等这加印,便过来看看,顺便给大家带些薄礼。”
有人问道:“公子客气了,不知道公子给大家带来什么礼物?”
王旁一笑说道:“稍安勿躁,大家稍后便知”
他说着,回头看看身后,在他身后有一个身体壮实的家丁,挑着担子;担子的两个竹篓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看上去沉甸甸的。
见加印的《云摘》此时还没有运来,王旁便坐在云轩外面的廊檐之下,和等加印《云摘》的聊起天来。有人问道:“王公子,我们也是效仿你的茶道,不过总是不知哪里工夫不到。”
旁人便道:“难不成你家没有那敬茶的美女”众人一阵哄笑。
王旁自然不会如那些人般哄笑,他说道:“品茶如品美人急不得,不过大家可知这云轩的茶好,现在云轩的茶,别茶楼也都有卖,但是云轩的水是特取山泉水,这可不是家家茶楼有,自然一般人家的水是比不了。”
见众人纷纷议论:“那若是没这水可是难品出云轩茶境了。”
王旁见状接着说道:“这井水有的微涩,不过饮茶的方法有很多,咱寻常人家还可以用比较简便方法喝茶,比如今天我就给大家带的礼物。”众人见他这么说随即安静下来。
王旁接着说道:“这期《云摘》是第一期发,除了当今文人墨客挥毫之作的介绍,还有些品茶的方法。今天就冲着各位再此等候,所以我特意为大家准备了茶包,里面乃是用茉莉花熏制的茶,此茶可直接冲饮,花香盖水涩,大家尽可试之。”
说完,他命那家丁将事先包好的花茶,按每份一壶量的分好的茶包分发给众人。那茶包拿在手中便有茉莉花香气,清新袭人。分发茶包之时《云摘》加印的也已经送到了,众人又购的《云摘》满意而归。王旁看渐渐散去的人流,心中盘算,这茉莉花茶的销路也是忧了。
正欲回府,忽听一人跟他招呼:“若,咱们又见面了。”回头一看,来的是在晋城县结识的那位解元、會元、连中两元的奇才王岩叟。
王岩叟欢快的语气,伴随爽朗的笑说道“我正要到府上拜访,没想到在这就见到了。”
王旁见到王岩叟即使意外也是高兴:“彦霖什么时候到的京城?”他说着迎上前,两个人互相拍拍对方的胳膊,在旁人看上去很是亲近。
如果用爱才两个来形容王旁对王岩叟的感觉一点都不过分,这两人年岁相当,一个是誉满京城,远近文明的少年儒商;另一个聪颖过人连中两元的少年奇才。而且这王岩叟相当的耿直,二人上次在晋城相见已是惺惺相惜,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刚到”王岩叟说着一指对面的邸店,“幸好前次来京城提前预定了房间,否则现在都定不上了。”
“彦霖健忘了,定不上怕什么,干脆住我那去啊,还怕我不招待吗?”两人哈哈大笑。
王岩叟笑过,带着奈的神情一跺脚,:“你看,还是来晚了,沿途就听人说今日这云轩要出刊《云摘》这不,看样子已经卖光了。”
王旁一听,这算什么,自己宅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