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完了饭,各看去忙,落音去找池净,不过没有进去,只是在内室门口探了个头进去。
池净坐在蹋上正看书,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向落音,见着她的动作不由笑了,她看着安静,其实也有活泼调皮的时候,笑着道:“进来么,站外边做什么?”
落音对着池净吐了吐舌头,笑着道:“才不进来!”要是进去了,他如以前一样,又动什么歪心思就不好了。这里可是国宫,谁知道有多少别人的耳目,真要一个不小心给他弄到蹋上去,怕是很快就会在有心人的口舌之下传开,对他名誉有损,她这个勾引公子的宫婢也别想活了。
乾国就算有妾,也必得在正妻进门之后才能有,如果正妻进门之前丈夫有男人,那也是要在正妻进门时被“弄掉”的,不是被卖了遣了送人了,就是被杀了,反正没几个有好结果。
她是要嫁他的,就更不能传出不好的名声。
“我渴了,今天这一折腾,已经不想动弹了。”池净在蹋上温柔浅笑,目光笼着落音的面容。
落音微微舔了一下下唇,想着池净说的对,她进去给他倒杯水,可是又怕进去了,万一出了事,这已经是天黑入夜了。
“我去找秋语。”落音笑着对池净眨了一下一边的眼睛,转身出去了。
池净微微无奈的摇头,竟是骗不进来呢,是不是他前几天吓着了她,连他的屋都不敢进了?
落音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取出钥匙,数了一下大小不等的一整串钥匙,竟然有着两百多把!看来这盛恩宫里的房子柜子可是一点都不少啊!
宫里规矩比较严一点,前几天晚上落音都跟着秋语学了三四个晚上,就已经像模像样,很让秋语惊奇。
其实这对落音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她以前在乾王宫待了一年多的时间,早就将宫廷礼仪学了个透,宁国是乾国的属国,礼仪也差不到哪里去,这时间,还是她特意拖长的呢。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得处处小心,低调内敛。
因为被宁国公下了命令,池净原本在宫外住着的时候,没有人敢去打扰他半分,这下搬回了宫里,来看望他的人一下子多的不得了。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见过他,但送个新年礼物到冬话手里表表心意却是好的。以前在池府里,可是连礼物都不收的,就怕别人打扰到池净的休息,如今能借着年礼正大光明的送礼拉关系,哪怕为的只是名字只是出现在礼单里被公子有可能看到,这就该来的。
这礼物自然是存放在屋子里,所以落音也挺忙的,这一天里,从早到晚总有十来拨人来送礼,四天下来也是够呛人的。
年三十的中午,掌宫就来找池净要公子的印鉴。
如今住在宫里,掌府掌管的也就不是整个池府,而是另一个盛恩宫,这称呼也就换了。
池净唤了书儿进来,让她叫落音去取了拿来,落音听到一怔,问书儿:“印鉴,什么印鉴?”
“这是咱们宁国的风俗,每个除夕夜里,子孙都要写祭文烧给祖先,这文章下边是要盖印鉴的。公子体弱,有专人代笔,管家自然就要向公子要了印鉴了。”
这样一说,落音就有了些记忆,这两天,她都将该自己管着的地方检视了一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也见过,只是看到的东西太多,一时记不起来是在哪里看到过的,问明书儿知道在哪里放着后,就让她陪自己一起去取了。
承恩宫很大,有很多座殿堂,池净一些重要的常用的东西,就在他主居的那一座大殿的偏殿里。
落音打开柜子,取出盒子的时候,却发现里边是空的,这不曾预料到的境况让书儿吃了一惊,看着落音的脸色就有些不对了。
落音又在旁边找了几下,虽然也是找到了一个,却不是要用的那个。
“糟了,那可是公子印鉴,丢了的话会出大事的。”书儿在一旁害怕道,看着落音的脸色都有些怜悯。
找不到,落音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公子的印鉴就如同皇帝的私章一样重要,是重要的信物,是身份的象征,若被人盗去作用可就大了,偏偏就在她接管后不久就不见了。
找不到也没有办法,落音只得回去向池净禀报。
书儿忙拉住落音,脸色有些发白:“你要去哪里?”
“回去告诉公子,这等大事,怎么能隐瞒?”
“你疯了?!”书儿因为紧张已经微微的喘着气,紧紧的盯着落音:“你虽然是个大宫女,可是丢了这等重要的东西,要是去了告诉公子,也会被仗毙!说不定……说不定还会连累到我。”
落音眼光一沉,神色平静的看着书儿,将自己被她抓疼的胳膊从她手里抽了出来:“公子向来仁善,可是不会做出这等狠事。”不过就是不见了印鉴,她怎么就这么的肯定,是她“丢了”东西?
到底是情急之下慌不择言,还是她早就知道这东西一定会“丢了”?
“哎呀!”书儿急得跺脚,焦急的看着落音快速的劝道,“公子根本就不管事,这种事情都是掌宫来处理的,谁也不能说半个不字,你这一去,就是送死啊!”
落音脸上也出现了着急来,配合的露出不置信的神色问:“没有这么严重吧?”
她倒要看看,这书儿想做什么。
“哪里会没有!以前就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公子当时饶了那人,后来掌宫不声不响的就将人给处置了,依仗的就是宫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