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音在一旁却是听的吃惊。
宁国公这意思,是池净这病不能生气,要静心?难怪池净的衣饰里,不是白色就是月白色,就算极意外的有两个别的颜色,也都是极淡极冷的颜色,从来不会出现什么红色、桔色这一类的暖色调。
东阳说没有生气,这分明是在袒护她了。
难道池净是因为知道了她与昊铭的事情,心里生气,才发了病么?或许他刚开始还能忍着,可是遇到了刺客后,身体一虚弱,便诱发了他的病。
落音心里很是自责。
都是为了她的。
平日里,他都是待在房间里不出去的,因为她的事,两人虽然都没有提,可是他还是去查了。
宁国公一听东阳如此说,一双眼冷厉无比,盯刺到了东阳身上,吓得他连忙跪了下去。
宁国公又将目光转到了落音身上,那目光太过犀利,带着怨愤,像一把剑一样割着落音的心,让她本来就自责的心更加的难受,只低了头跪坐在一边。
“北暖,你说!”宁国公看了落音一会儿,见她乖乖的,这才将目光转到了北暖身上。
北暖出来行礼,恭敬的道:“公子昨日里出去看灯会,晚上的时候,被百姓发现了身份,堵了两条街,而后跟落音走散了。
接着他就派人去找,然后亲自查看,回府后又占了几卦,早上带人找到了落音,回来后休息到了下午,因为张廷尉的孙子惨死,公子就去查案了窥天机。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了刺客。
至于生气,公子脾气向来好,就算是生点气,我们也看不出来,倒是不晓得他有没有生气。”
凭心而论,北暖这一段话说的很是中肯,甚至于对落音多有包庇,可是落音听他说来,总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果然,宁国公后怒了,一掌就拍到了面前的物案上,大喝道:“都一夜未睡了,这还没有动脾气!放了平日里,管什么张廷尉的孙子!就是他张家死绝了,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就将目光转到了落音的身上,喝斥她:“走丢了不知道自己回来么,还要公子去找你?你怎么不死在外边!”
落音咬牙沉默不语。
她不怪宁国公这样骂她,也不觉得委屈。他爱孙心切,忧心焦急,池净能有这样爱护他的爷爷,是福气。况且这里边本来就有她的责任,更何况,宁国公是个老人,不能去跟他计较。
在这个时候,国宫里的太医来了一个。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池凉。
池净的病是从小就有的,早都让人诊过了,不是人多就有用的。宁国公要是早知道池净会犯病,也早就让人来了。
太医把了脉,皱了眉道:“公子这病本来就要静心宁神,不可动情绪,如今看来,是犯病了。”
宁国公一听,眼光如刀子一般射到了落音的身上。
要是放了平时,早就让人将落音拉出去给打死了。可是他也知道落音跟池净关系不一般,能被池净找一夜,就说明在自己孙子心里位置极重,真要处置了,对他不好交待。
可是不处置,他心里的气又出不得。
瞪了落音半天,高声叫道:“来人,将这恶婢给我关起来!”
屋子里一时安静极了,宁国公发怒,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
池凉见此,上前行礼道:“国公,关起来,给不给吃东西?”
落音一听就气了,这本来没说,说不定东阳她们念着情份还会给她带吃的,他在这个时候一问,宁国公怎么可能答给呢?他这是明着给宁国公提醒,不要给她吃东西啊!
这得恨她到多深的地步才能做出这样事情啊!
落音腹诽着池凉,她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钱,怎么老是跟她过不去?
在这种时候,谁开口谁倒霉,他就为了不让宁国公给她吃东西,这样撞了上来,都不怕宁国公一怒之下,将他给发配到边疆去么?
这么冒险的事他都敢做!
“吃个屁!”宁国公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向着池凉砸了去出,身为贵族的他,连粗话都说了出来,可见气到了何种程度。虽然从另一方面来说,也能看得出来他对池净有多爱护。
杯子砸到身上,茶水也泼了一身,池凉却是不温不热的,继续行礼道:“她不吃可以,但是,或许有人要吃。”
屋子里的人都一怔,没有听懂,池凉又解释,“还是先让人给她把把脉吧。”
宁国公一怔,明白过来,慢慢的收了怒气,眼睛扫了一眼旁边的太医。
太医见状,忙上前去跪坐在了落音身边,对着她的侧面。
落音转了个身子,与太医面对面的坐着,从袖子里掏了一个帕子出来,搭到了手腕上,然后递到了太医面前我是一个小炮兵。
虽说男女有防,可是这太医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而落音也不过是个宫女,这样做虽然没有错,可是稍稍有些多余了。
太医见了落音的这个动作,心下微沉。一般只有贵族里的女子,才将规矩守的这样严。这宫婢要么是出身好,要么是将自己看的重了。一个宫女要是将自己看的重,也必有所仪仗。
他小心的拿起了落音的手腕,把起了脉来,过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盯着落音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去。一会儿后,望着宁国公,似有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