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隆”的一声巨响,碎叶东城城门大开!
哔尔金听到亲兵的惊呼声后,一步三跌的冲了出来,抓住一个慌乱士卒的领子道:“发生了什么,慌什么!”
“哔尔金,哔尔金大人,城门被人开了,城门被人开了啊!”
“你说什么?什么城门被开了?”
哔尔金只觉一阵头痛,对着那士卒便是一阵猛摇。
那士兵惊魂甫定,就遇到了哔尔金,话都说不齐整,又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有效的信息?
“是唐人,碎叶城中的唐人,他们打开了城门,放了唐寇入城。大人,快跑,他们人数比我们多,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混蛋!”哔尔金一脚将他踹飞,大吼一声:“来人那,都跟我来城头,说什么也要撑到援军到来。不就是几个唐寇吗,勇士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弯刀,为了长生天而战!”
哔尔金的个人威信到底还在,只盏茶的工夫,身边便聚集了近千人。
“给老子冲下去,把城门抢回来!其余的人不要停,继续给老子砸石块,扔滚木,泼沸水!”
他这个决定十分正确,眼下东城城门处在唐军的实际控制中,唐人正通过这个城门源源不断的向城内涌入。好在城门刚刚易手不久,城内的唐军还不算多。自己只要率领勇士重新夺回城门,便可以再次获得战场的主动权!
哔尔金如是想着,心中稍定,从腰间拔出弯刀便率先冲下了城楼。
此刻进入碎叶城的唐军大概在六七百人,虽然不算多,但也不少了。哔尔金稍稍估量了一下双方实力,道唐人绝没有可能取胜,遂信心满满的举起弯刀道:“勇士们,数百年来唐寇便纵骑践踏我们的家园,如今他们竟想将丑恶和肮脏带到碎叶圣城,我们该怎么办?”
“战!“
“战!”
“战!”
近千名突骑施勇士齐声呐喊,声势颇为震撼。哔尔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为长生天献身,为摩泣支塔克尽忠的时候到了,拿起你们手中的弯刀,守卫自己的家园!”
“杀!”
“杀!”
“杀!”
仇恨的火种一旦被引燃,就会燃尽茫茫赤原!
突厥系民族与中原民族的矛盾在这一刻集中迸发,双方挥舞着刀剑就如同几百年来他们先祖所做的那样,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战!
没有马力可以借助,没有弩箭可以凭恃,双方便用自己手中的朴刀进行最原始血腥的肉搏。
由于绝对人数上占有优势,突骑施人一上手便占到了不少便宜。在哔尔金的带领下,他们犹如一支利锥直刺唐军的本阵,凭借强大的冲击力,将这些刚刚入城的天威将士冲的乱了阵脚。
他们挥刀便砍,毫不考虑对方的痛楚。弯刀或者直接斩掉了唐兵的脑袋,或者削掉了唐人的一只胳膊。更有些不走运的突骑施士卒,竟生生将弯刀卡在了敌兵的肩胛骨上。倒霉的突骑施人还在卖力拔着心爱的弯刀,就被那唐兵的弟兄冲上前来剁成了肉泥。
突骑施人的残暴仿佛激起了唐人的血xing,在校尉乔封、周方虎等人的带领下,他们展开了又一次的推进。
突骑施人分明想借助自己的溃乱,把天威军主力堵在城门外,甚至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士卒像驱赶羊群一样,赶出碎叶城!
周方虎看清了突骑施人的如意算盘,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时间,他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即使一时自己占不到便宜,但只要他们站稳了脚跟,守住这个入口,进城的弟兄便会越来越多。此消彼长,每进来一个弟兄,突骑施人面临的压力便会愈大!
“顶过去,顶过去,不要后退!”
周方虎抽出横刀,兜头就朝一名突骑施士卒的脖颈砍去,这个可怜虫试图偷袭周大校尉的下盘,却无奈早已被老周看穿,借着刀风这么一转,便在那士卒脖子上划出一条尺长的血口。
血水咕咕的从伤口涌了出来,那可怜虫试图用双手去堵,但破堤之坝又岂是几块烂泥可以堵得住的?他兀自抽搐了几瞬,便似一只放干了血液的公鸡般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周方虎却是不打算就此收手,劈、砍、档、戳,一轮下来,老周几乎将他压箱底的本事都使了出来。要说,这些突骑施人真不够练,自己还没用力,他们就都倒下了。
“嘿嘿,嘿嘿,给你爷爷我斗,再回去练上两年!”周方虎一袭刀法舞的虎虎生风,几乎每刀下去,都会有一个倒霉鬼丢了xing命。双方的距离太近了,周方虎根本不需费心猜测对方的招式和隐藏的危险,只需用尽气力将横刀提起再挥下,顷刻间便可重伤数人。
这刀法不似走江湖卖艺者所舞的花样繁多,也不似宫廷舞刀那么尊荣大气,这是一套完美适用于战场的刀法,刀刀见血,冷血无情!
“冲过去,别给大唐的爷们丢脸!”周方虎从一名突骑施士兵的后心中抽出了横刀,振臂高呼着:“碎叶城的百姓在等着我们,今夜之后,碎叶将重新插上大唐的军旗。而这一切,都将由你们见证,为了大唐!”
周方虎的这一波介入极大的鼓舞了唐军士气,本来萎靡不振几yu崩溃的唐军复又反弹,用身体铸成一面铁墙,缓缓的向前推进。
一步,两步......
他们每前进一步就会多一个袍泽进入碎叶城,唐军夺得碎叶的可能xing就要大上一分!
“拦住他,拦住那个唐寇头子,杀了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