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帝景王府中。
“嘣……”王府内传来一阵狂躁摔东西的声音。门外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就怕倒霉被牵连上。
自从数日前王爷突然召集全城的大夫进府,据府内的的人透露,似乎王妃得了一种怪病,爱妻心切的王爷召集了天下名医只为救治王妃,顿时羡煞旁人。
却不知道此刻,王府的气压已经低到临近爆发点,头顶就像盯着一层黑压压的乌云,让人透不过气来。
“嘣。”又一张名贵的红木桌被劈碎。
管家战战兢兢地现在暴怒的王爷旁边,默默的数着,这已经是第几张被王爷毁了的桌子了?他一边盘算着一会让人再去定一张回来,一边把视线瞄向那个惹怒王爷的大胆大夫。
“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给本王。”冷冷的语气带着一丝压抑。
站在他面前的年轻男子倒是一脸淡定,不被他暴怒的样子所吓,朗朗开口,“王爷,草民说,王妃身上带有心疾,已经有些年头了,这种病症据草民所知还没有活过的,以前也曾有两个病人患过。”
宫景卿脸色发沉,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衣领,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危险,“你该知道欺骗本王的下场。”
男子轻笑,“王爷认为,王爷有什么需要草民欺骗,最后还要搭上自己的命。”
“宫里的御医都没有诊断出来,你凭什么断定。”宫景卿甩开他,注意到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慌乱。
“御医?一群庸医。”男子眉间露出轻蔑,“王爷既然不相信本人的医术,大可以另请高明。”
说完,男子潇洒地转身就走。
“慢着。”宫景卿喊住了他,见他停下,眯着眼睛附在一个侍卫耳边说了几句,就见那那个侍卫脚步匆忙地走了下去。
宫景卿说完转过头来盯着他,“宫里的御医一会就会来,本王要你们当面对质。”
“可以。”男子闲适地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坐在了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宫景卿也坐在了一旁,握着茶杯也不喝里边的茶水,只是一味地阴沉着脸。
男子嘴角一直勾着一抹笑意,要不是受某个人的旨意,还以为他会来这个破地方,还不如回去喝他的美酒。
不久,一阵繁杂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越来越近,宫景卿眼里宛若结了一层薄冰,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却让人平生出一股寒意。
“参见王爷!”整齐的请安声响起,宫景卿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被叫来的几个老御医就这么尴尬地跪着,王爷没说平身量他们有几个胆也不敢起来,个个都留着冷汗低着头。
“知道本王让你们来有何事?”良久,宫景卿的声音才响起,却不是让他们起来。
几个御医身体齐齐一震,连粗气都不敢喘一声,淅淅沥沥的汗珠滴入眼中引起的辣痛也不敢去擦。
“微臣……不知道。”为首的御医院御医颤着身子道,连带着声音也跟着发颤。
“砰。”宫景卿猛地拍案而起,“还打算骗本王?浅大夫都已经告诉本王了你们还想狡辩?”
“微臣不敢。”御医们集体一颤,心理开始作祟,抬眼瞄向宫景卿说的浅大夫,顿时瞪大了一双苍老的眼睛。
“是你。”其中一个御医惊讶的指着他。
浅大夫微笑的看向那个指着他的御医,“你认识我?”
御医此刻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在御医院里,有专门开辟出一个小祠堂,专门供奉着一副画卷,那是只有高层的御医才进的了的祠堂,已经没有人记得为什么要供奉这一幅画,只知道要供奉着,画中的男子潇洒飘逸,宛若乘风而去的仙人。
而令人惊讶的是,眼前的这个浅大夫居然和画中人长得一模一样,连带着气质都是那么的相似。
好巧不巧的,因为宫景卿那天太激动,导致那些为秦裴依看病的御医都是高层的御医,此刻也都认了出来这人和自己供奉的人是如此的相似。
宫景卿眉头一蹙,“要认亲一会滚一边去认,现在回答本王的问题。”
底下的御医又是一颤,却谁也没开口,宫景卿神色冰冷,“不敢说?因为本王说的都是事实。”
“……”
“好,看来本王家里是养了一堆吃里爬外的东西了。”宫景卿是怒极了,老天嫌给他的重创还不够,还有再加上一点,“来人,全部拖下去斩了。”
“是。”王府的守卫上来,把人拖了下去,那些个御医个个都苍白了脸,却没有喊一声求饶,只字不提是谁让他们这么做。
在宫里,有谁可以让这些御医死心塌地地听从?除了高高在上的帝王还有两个人就有这个权利。
……祭祀……钦天监……
当此时,王府的后花园中,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花丛中,远远还有侍从跟着,看着娇艳的红花,秦裴依辣手摧花直接扯下,一片一片无聊地扯下花瓣,郁闷闹心。
回来的这三天里,宫景卿不断地找大夫来给她看,又个个都看不出个什么,一直在那里说一大堆文邹邹她听得耳朵都来生茧的话了。
听得她都烦了,宫景卿又不断地在她耳边念叨不可以出去……你身体还没检查好……什么之类的,还严令她留在府中注意,不准出去,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除了那天她在巫族境内时那一刻的异样之外,之后就在没有发生什么事了,任她什么可怕的想象都无用了,害她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