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妍闻言面色一白,藏在衣袖中的手指迅速握紧,直到嵌入肉里,任凭鲜血汩汩流出,心底全是怨毒。
紫天鸿忽然说:“够了,洛儿!今天的事,是本王逾越了,这后宅事务虽说交给了清妍打理,但是你毕竟才是王府的女主子,本王不该代你处罚任何人。”
韩洛樱笑了,不过眼底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是冰冷和讥讽:“王爷才不会逾越,要说这逾越呀,卓侧妃这些个丫鬟婆子们才是逾越。卓侧妃,你应该清楚,主子受伤,奴才应该先去请大夫,你的丫鬟却去请了咱们的王爷呢!”
啧啧两声,韩洛樱继续说:“而且,要说寻主事的,也该去凤梧院寻本宫呀!这样脑袋迷糊,胆大妄为自作主张的奴才,幽王府可是留不起!来人,将碎玉轩所有丫鬟婆子,全部杖打二十大板子!”
话到最后,韩洛樱的声音忽然变得威严而森冷,既然退让换来的是更加卑鄙的算计,那么自己何必委曲求全?
从今天起,韩洛樱誓要好好端端王妃的架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人胆敢来犯,必定要他有来无回!
卓清妍闻言呆愣了,随即一脸祈求地看向紫天鸿。
紫天鸿眼角抽了抽,很聪明,她料准了自己不会给她难堪。因为自己刚刚的确是让步了,说出了那番,能够承认她的身份的话了。
别开眼神,紫天鸿说:“既然是后宅之事,一切理应是王妃说得算。清妍放宽心,本王相信洛儿会秉公处置,绝不会令你受了委屈。”
卓清妍很想说:“可是我,的确是受了委屈!”不过嘴上却是柔弱地说:“是,妾身也相信姐…王妃会一视同仁的。”
韩洛樱嗤笑:“一视同仁吗?卓侧妃不说本宫倒是忘记了,既如此,不如二十大板子就换成鞭笞,怎么样?”
春红和夏蓝努力忍住笑意,卓清妍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随即低眉顺眼地,不发一言。
紫天鸿咳嗽一声,与刚刚的威严和冷冽形成鲜明对比。
韩洛樱也很奇怪,刚刚还要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男人,怎么一眨眼就偏袒自己了?真是怪事,但是韩洛樱不会感恩,这人明摆着是告诉自己,不可以趁机对他的卓侧妃有任何委屈受。
这个男人,哼,韩洛樱看着跪地求饶地丫头婆子们说:“现在知道怕了?你们毫不留情鞭笞本宫的宠物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后果呢?”
就听那个胖乎乎,刚才鞭笞小金很是狠劲的婆子鬼叫说:“王妃饶命啊,老奴也是奉了王爷命令,王妃不能…”
“来人,就先当众鞭笞这个恶奴!”韩洛樱打断这个恶婆子的话,冷冷地吩咐道。总算是清楚了,今天这出戏,是卓清妍想要除掉自己。
只可惜,她算漏了,先不说韩洛樱和幽王是御赐婚姻,就是相国府千金这一身份,紫天鸿也不会真的把韩洛樱怎么样。
除非,有朝一日,紫天鸿荣登九五,又大权在握。
这婆子一看王爷和自己主子没有出声,心底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由地害怕起来。立刻哭天抢地:“王妃饶命!老奴再也不敢了!”
韩洛樱蹙眉说:“成何体统?你还是没有长记性,既如此,鞭笞还是需要的。来人,拉下去,行刑!”
立刻有侍卫上前,为首的居然是赵小虎,三下五除二将这婆子五花大绑,夏蓝走过去将手中丝帕塞进婆子嘴里说:“真是聒噪,莫要辱了王爷和王妃的耳朵!”
卓清妍气急,忽然踉跄着,面色煞白地说:“好疼,王爷!”然后去看自己受伤的小腿,包扎的地方,果真渗出了鲜血。
紫天鸿一看,心底一阵心疼,打包横抱起卓清妍说:“清妍你忍忍,太医一会儿就到了。”
韩洛樱也是一副慌张的模样说:“哎呀卓侧妃可要挺住,你放宽心,本宫已经让小蛮去请国师了。国师乃半仙之体,医术是太医们无法仰望的,一会儿给你个什么灵丹妙药,指不定就伤口愈合了。”
卓清妍心底一惊,难道说,这野蛮的女人发现自己的心思了?不对呀,她不是冲动易怒吗?
紫天鸿的脚步一顿,想起孤星那日与自己的对话,不禁阴翳着脸说:“洛儿与国师,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韩洛樱挑眉:“是小蛮去请的国师,若是请来了,那是国师看我们的九公主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