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恶的咽下一口气,硬着口气问鱼小妹,“鱼小姐真这么看?”
“自然。和你说实话我见过你哥和你哥身边那个陈栯。两个人都是人物。特别是你哥……”说着鱼小妹的那双水盈盈的眼睛里好似又汪进了一潭荡漾的春光的湖水。
哎,我心里长叹。这丫头思春了。只可惜思错了对象。
“你是不了解我哥,他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你看他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出口成章。其实背地里要多坏有多坏。小时候我就是被他欺负大的。”
“哎。小冬,你别拿着话来防我。那天我随我大哥去雅苑吃饭,点的是‘爱别离’。你哥已经看透了我的心思,七个菜,菜名一报,我就明白了他的心意。让我安分守己的在家里等着宿命。”说完鱼小妹一口喝干我的冰镇鸡尾酒。
我也没话说,只能陪着一同将酒喝干。
待鱼小妹前脚走,陈栯后脚就派人进来催我都什么时辰了,雅苑那边都开始上客了。
于是我只能有些微醺着,离开淑苑。
在车厢里捣鼓捣鼓换好装,马车正好到雅苑门口。
陈栯钻进车厢,皱了皱眉头,“今晚我看你是不能再喝了。”
我点点头。鸡尾酒后劲大,我是知道的。在淑苑没觉得什么,等到了雅苑,脑袋居然觉得有些晕乎乎。
雅苑门房见主子的马车到了,立刻拿了脚凳,陈栯扶着我出了马车。
车帘子一挑起,夏日黄昏特有的橘色,我发现在我的对面停着辆十分眼熟的马车。
用深紫色织金丝祥云的厚锦围成的车厢,车厢四角各悬着四盏琉璃宫灯美人似妖。
随即从心里透出笑来,整整半年。他终于还是来了。
门房见主子的马车到了,立刻拿了下马凳来,陈栯先出了马车,帮我挑车帘。见我坐在车子里探个脑袋一直盯着对面的马车看,便唤了声,“少东家?”
我立刻抬眸看他,对他浅浅的笑了,下了马车。
进了雅苑自然有人跟上,我头也没回便问,“门口停着的马车来了几人?在哪个苑内?”
孙二道:“主客两人,但是随从太多。有七八人。安排去了最大的东苑。”
“预定时送来的单子上注明的是哪个府上?”
“说来也奇怪。”
“怎么?”我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孙二。
孙二道:“原本今晚定下的三桌客人,都说不来了。”
我笑了笑,心中终于有了确定。
“然后呢?”我唇角逸着笑意。
“然后突然来了东苑这桌客。说是今晚雅苑他们包了,原先的三桌客把位子让给了他们。”
“乖乖个弄滴咚。”我咧了咧嘴,“好大的口气。”
“客人姓什么?孙二哥可询问清楚了?”陈栯在我身后问了孙二。
“根本问不着,里面七八个汉子,各个和黑铁塔似地冷着脸。没人敢进去问。店里伙计只进去送了茶水和冰果水。”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对孙二挥了挥手道:“没事了,我亲自过去。”说完我掸了掸我那天水碧薄锦衣袍的皱褶,又抬手理了理暗绣浅蓝云朵的交口衣领。
能劳烦晚上不吃饭的佟子青专程陪着来的人,我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谁。
陈栯默默的陪在我身后,一直没有说话。不过等我一只脚跨入东苑,陈栯突然拽住了我的胳膊,“里面的人是谁,你是不是知道?”
我对他点了点头,“基本确定。”
“是不是他?”
我轻声笑了道:“今晚他应该只是作陪。”
陈栯清亮的眸子瞪的滚圆,我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你别担心,有他在不会有事。你不用跟来,帮我盯好后堂千万不能有错就算是大功一件。”说完我继续迈了步子往东苑里走。
陈栯没有跟过来,听完我的吩咐立刻就掉头去了后堂。我最欣赏的就是他这点,做事绝不拖泥带水。明白事情轻重缓急。
人刚抬脚跨进“雅驯”的门槛,就看见一个雪白的球向我奔了过来,一边奔一边口中还“喵喵喵……”温柔讨巧的叫个不停。
我蹲下身去,将雪球抱起,人家的脑袋直往我怀里钻。
我心里笑,还是觉得我好吧,带你吃香喝辣找母猫。跟着你主子成天清心寡欲的真是难为你了。
“呵呵,师父这猫不是只认师父一人,今日这是怎么了?”这声音里带着两分笑意七分慵懒一分清淡。
“应该是遇到有缘人了。”整整半年,整整六个月,再次听见温润如水的声音,平静的心中春风掠起涟漪浅浅无痕清穿之得添福后。
“这猫真稀奇,两只眼睛和琉璃一样,还是不同色的。”
我抱着雪球阔步进了屋子,长身玉立于师徒二人面前。
我抬眸朝着主座那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面容清俊秀丽的男子微笑,那男子被我平视而笑的表情看的微微一愣,而他身边坐着的那人明显沉着的多,对我雍容儒雅的笑着。
雅驯是我三个包房里最宽敞的一间,虽然桌上只坐着两人,但是屋子里却左右站了七八个冷冰冰凶巴巴身形壮硕的男子。
不用说,这几个人应该就是说的御前侍卫等等。
“想必这就是名声在外雅苑的少东家了?”佟子青暖暖的对着我笑。
我落落大方的怀里抱着雪球对着佟子青微微躬身,“正是在下。”
“闻名不如见面,果然如传闻里说一样”主座坐着的那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