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伯姬半夜和我窃窃私语,说贴己话,我基本忽视了陈栯的存在。话说,这小丫头做起家务事来,真是到他哥差的太远。好在凝霜可以搭把手。
伯姬还是活脱脱的小丫头样貌,不过我看得出,日后也必定是个美人胚子。她随着我白天在淑苑,傍晚和他哥交接班,晚上陈栯随着我在雅苑。
晚上下班回到府里,总能看见自己的屋子里亮着一盏暖暖的烛,一天的辛劳完全遁去,高高兴兴的和伯姬谈天说地。
到了年末,我与陈栯紧闭门窗,做了一年的盘存。当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又收购了多少土地与商铺之后,我心里那个美啊,那个乐啊,心中感慨古代人的钱财实在是太好赚了。
可惜了就是没银行,也没钱庄。有了钱不敢全存在家里,只能不停的将钱花出去,收购不动产。然后在那些不为人知的不动产里挖几个地窖密洞什么的,将金银藏进去。
我将一年的营收做好账本,将净利润分拣出赵掌柜那一份,存好。我明白他终有一天会回汉梁的。
除去赵掌柜的分红,我又拿出一部分按照绩效考核的成绩,尽量合理的给大家分配的年终奖金。
因为淑苑的效益不好,所以年终奖也只是个意思,何况淑苑的人按道理说都是我的家奴,卖身契都在我手里。她们与雅苑的伙计,有本质上的区别。
不过我不会食言,过年前,我当着几十个丫鬟和嬷嬷的面烧了两张卖身契。那两个平日里工作态度认证负责,表现积极的嬷嬷在看见自己的卖身契被扔进火盆里后,抱着我的大腿哭的那个惨绝人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她们又卖回窑子里了。
我虽然给她们自由,不过她们却不愿意再离开。死心塌地的要跟着我,非要我再写卖身契,收她俩为奴。
我觉得不是她们脑子坏了,就是我听觉有问题。最后还是伯姬将这两人拖开,说了句“小姐主子又没赶你们走,你们想留下小姐主子自然高兴。卖身契虽然烧了,说明你们是自由身,想走就走。不想走就留下继续给小姐主子卖力就是。”
我立刻附和了伯姬的话,“两位嬷嬷若不嫌弃就在我这待下去,有我和我哥在一日,自亏不了你们。”
我这话一说出口,几十个人同时跪下,感恩戴德以示忠心。
我笑着看了伯姬,看来这收买人心的本领是他们陈家的家族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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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末,我依旧忙碌,宅子里的人和我一样,成天不着家。不大的宅子,也就是入了夜才会有一些生气。
所以不像去年我刚到汉梁,在宁府里感受到浓厚的年味。
到了年跟前我才想起来让手里人去买点鞭炮礼花,又去宁府找宁枫讨了几幅门对儿,将府里装点了起来。
后来有客人问,为何外面全是张灯结彩准备过年,雅苑里却全然没有一点跟风的意思。
我只淡淡笑了,“雅苑要的就是浊世中的清净与独立。”客人拱手,表示赞同。
而我却在心里窃笑,其实是我自己懒装点了回头还得拆了。多麻烦。
最多也就是在雅苑门口贴上一对吉祥的对联儿,挂上两盏大红灯笼。这便是过年了。
这年头没火车、没没车、没飞机,当然更没有吓死人不偿命的春运。宛县与汉梁往返最快也要两个月,所以跟着从宛县出来的伙计只能在帝京度过第一个春节。好在我给他没封的年终奖十分让他们满意,所以他们没对不让他们回家过年有太多的意见。
我封了最重的那个红包是给陈栯的。他应该得这么多。
当陈栯打开沉甸甸的小包袱,眼都亮,“我没想到我这么值钱。”
“这些足够你置办一些田地给你娘养老,顺便在宛县买一栋豪宅,把你娘和哥哥嫂子接到一起住。”我得意的翘着二郎腿。
“何止,小冬你给的这些估计连宛县的半条街都能买下来了。我不用那么多。”
陈栯说完竟把钱袋又往我面前推过来。
“你傻了吧?”我看着陈栯一脸认真的样子好笑。
“我不傻。”陈栯对我笑了,又伸手拿回了钱袋。
“这才乖。”我冲着他点头。
谁知,陈栯打开了钱袋,从里面掏出三分之一大约也就二三十两的黄金道:“这些金子足够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剩下的你帮我存着,或者你买铺子买田地的时候顺带着把我这些钱也花出去。就当我跟着你一起赚钱。”
我用手撑着下颚,饶有兴趣的从上到下打量了陈栯,“你小子是不笨。你把我当成你的投资银行和理财经理了。”
陈栯目光一滞,“小冬,别和我说你家乡话,我完全听不懂。”
“哦。”我点了头,突然心生顽皮,“我帮你投资可以,不过我要抽佣金哦。”
“钱本来就是你的,你爱怎么抽就怎么抽。”人家答的极为爽快。
现在啧啧嘴,摇摇头,“你小子是不一样了,视金钱为粪土了啊。”
“论赚钱,一千个我也抵不上一个你。把钱放在你这,我有什么不放心。再说了以后你的都是我的,我不急。”陈栯原本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还算正常,只是等话说完,自己一个劲的在那里坏笑。
“没出息的东西。”我挑了秀眉,恶狠狠的瞪了他那张飞扬神采的面容。
“我要什么出息?这个家有小冬就够了。我早就想过了,一辈子跟着小冬,帮她洗衣服做饭,铺被暖床,当然前提是小冬能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