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我的视力本来就不太好,来到这个时空又每天夜里点着蜡烛苦苦写营销方案写规划材料,苦读书籍恶补这个时空的基础知识。所以视力是越发的不好。这个时空也没有眼镜,一般情况下,五米以外我就根本看不清楚对面来人的五官。
所以我只能大概看见一个淡青色高高的身影被人簇拥着影飘进了高台。奇怪为什么在淡青色的身影边,我仿佛还看见了一抹火红的颜色。
男人们上了高台后,女人们才由级别最高的县官夫人领着朝高台走去。
说是高台其实内部和高塔一样,一圈一圈转着圈上顶楼的台阶。不过说来也奇怪,进到“塔里”。竟觉得温度顿时凉爽了十度,还有阵阵凉风在楼梯周围乱窜。
仔细一想,这高台内下无大门,上不封顶,可不就和烟囱一样,上下窜风,所以凉快。
贵妇们自然都是养尊处优的主,趴了两层各个累的直喘粗气。而我则因为人小身子轻,根本不觉得累。
转到第四圈我突然发现我把为首的县官夫人给丢了大半层的距离。我见也没人叫我慢一些,估计是反正我是个小孩,也不用顾忌太多。就算我现在冲上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所以我再一次的“以小装皮”一口气冲上了高台顶。
其实说到底,我只是对这场所谓召唤雨龙的法事感兴趣。但是我知道大多数人是对“了凡宫”首座殿主感兴趣。
所以当我冲上高台,吸引我目光的并不是那熟悉的身影,而是另外一个站在他身边一身火红纱裙的女子。
没有人注意到小小的我已经上了台顶。显贵们都围绕在那层层叠叠的烟云色身影边,一层又一层。那穿着红纱裙的女子笔直的站在他的身边。
很奇怪,这种站姿让我似曾相识。但是又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远远的站在楼梯的旁边,等着县官夫人那帮女人们上来,但是左等右等都没听见她们靠近的脚步。
我正想下楼去寻他们。突然那颀长高大淡青色的身影对着人群摇了摇手。
人群迅速散开,散到高台两旁,分两列站好。
我。这个傻傻站在楼梯口的我。也就随之突然出现在这帮大爷们的眼前。
我能看见他们眼中对我出现在这里的疑惑怀疑,甚至还有厌恶。看来这里不是我待的地方,我急忙慌乱的往楼梯下跑。
谁知我刚转身跑了两个楼梯,就听见身后有个声音说:“你留下。”时隔半年,再一次听见他的声音,还是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这声音冷冷冰冰,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但是我还是无法控制的转过了身,看向他。
面具男。只见烈阳之下,他依旧带着那个幽幽寒光遮住大半张脸的面具。依旧是层层云纱制成的衣袍。依旧高挑健壮的身材。只是第一次见面在烛火下并没有发觉,在烈阳下他那一半披在后肩的乌发和他在藏在面具后的眼睛一样,黑亮的耀眼。
“你过来。”他对我招了招手。
我傻傻的站在台阶上,犹豫要不要迈步过去。
“还不快去,殿主召你,你还不快去。”几个不同的声音从四面传了过来。
我还是有些犹豫,没有上前。
“过来,来我身边。”这次他没有招手,却让我感觉到这句话里终于有了温度。我抬眸看他,发现一直冷着脸倨傲的他,嘴角明显扬起一个不被人察觉的弧度。他难道是在对我笑?
头上立刻压了无数黑线——这位大神真是让人无法捉摸。
我承认我的心里有一点小纠结,俗话说好奇害死猫。虽然我心里对他百般鄙夷,但是却又好奇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召唤我过去,到底要做什么。
所以我真是犹豫,侧着身子一只脚踏在下楼的台阶上,一直脚踏在高台那汉白玉石的地面上。当然我的一只手还提着我那白纱裙的裙裾。整个动作标准的——欲走还留。
我俩就这样僵着,互相看着对方。我们俩不觉得什么,倒是平台上站着的两排达官贵人明显的不耐烦,大热天的,也不想想高台之下有多少双眼睛眼巴巴的瞅着台顶,也不想想高台上,那炽热的阳光下那些富贵惯了的身体,能经得住多久的炙烤。
这时一个我并不认识,陌生面孔的中年男人大步走到我面前来,直接上前拽了我的小细胳膊,“这孩子估计被殿主的威仪吓傻了,殿主大人莫要见怪。”他一边说一边拽着我往佟子青的面前去。
我也没挣扎,其实我正好需要的就是这股子力量。
离的他越近,那股子青松翠竹与阳光下草地混在在一起的香味,隐隐的逸了过来。
那个中年的陌生人瞧我不再挣扎,乖乖的和他走,拽了我两步,便松开了力度,等于拉着我的手,领着我走到佟子青的面前。
暑热之下,他却若清新的风,飘逸若仙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仰头看他,很奇妙的发现,烈阳在他的身上投下一个极其明亮的光线,但是在这光线背后却有一个及其黑暗的影子。
我心中恍然,这光影不就是他。外表如谪仙飘逸光鲜,背影却若恶魔阴暗邪恶。
在这样强烈的光线下看他,竟让我有些痴了。没办法,虽然他脸上戴着面具,但是他的身姿与气质还有那种独特的香味,何况他还在对我笑——
该死的笑。他为什么要对我笑。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我有些怒了,我突然醒悟了过来,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