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思悦心绪如麻、心里乱糟糟的回到厢房的时候;没有门板的房间里,散漫了淡淡的银光。
乔浪已经回来,她坐在宽背靠椅上,一只脚随意的踩在椅子边缘,干净的白色长衫随着风轻轻地浮动,乌黑的发,俊美的脸,还有那已经带着点醉意的模样和举在娇红嘴唇边的白色酒杯,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
一个女人,能张弛有度的将骨子里的随行和嚣张流露的如此完美,天下间,唯乔浪一人而已;当楚思悦看见乔浪的时候,脑海里就盘旋着这句话。
乔浪轻抿着唇边的酒香,斜眼看着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的楚思悦,眼瞳里带着笑,托着下巴,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既然回来了,那就睡觉吧!”
楚思悦攥紧袖边,嘟了嘟嘴,眼神有些怯怯;垂下头,小步移到房里,绕过乔浪,独自一人走到床边,又偷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不动的乔浪,踢掉脚上的靴子,不情不愿的合衣躺下。
乔浪疑惑的看着她男人,心里揣测着按照他的性子,撞见了她秘密相会楚思阳,定会闹得鸡犬不宁、六畜不生;她坐在屋中喝酒,也是想要借由酒精麻痹自己,喝了酒,带着点醉意,就算是她男人举着火把将这襄阳王府引着了她也不会跳出来掐死他。
可眼下,她已经做好了这么多准备,这脾气火爆、易怒难伺候的主子却听话的跟只小白貂一样乖乖的躺在床上,不像以前那样翘起腿儿来嚷嚷着让她伺候,更没有出现泼夫骂街的架势,这要乔浪甚为不解。
要不说这人吧,天生就是有点贱!别人想要跟你好好过日子,她却偏偏想要点激情骇浪刺激刺激;乔浪伸出食指,揉了揉自己的嘴唇,眼神深深地看着笔挺的躺在床上,眼神空空的望着床帘的楚思悦,心里郁闷着他咋就不闹呢?难道,她这心里还真有点异于常人的那种体制?
楚思悦不是没注意到媳妇一直盯着他的目光,张了好几次嘴,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有叹了声气,头一歪,看向坐在椅子上举着酒杯同样看着他的婆娘。
楚思悦问:“阿浪!你会为了楚思阳离开我吗?”
乔浪的手抖了抖,长长地眼睫毛颤了一下:“你怕我离开吗?”
楚思悦唰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空荡荡的眼眶里,终于有了情绪的泄露:“当然了!”说完这三个字,他又顿了顿,道:“楚思阳说过,只要是我的东西,他都要抢走;以前,是跟着我一起抢外面的小娘子,老子上了谁,他也要上谁,老子买了什么东西,他就会用各种各样坑蒙拐骗偷的法子从我这里弄走;现在,连老子明媒正娶的老婆他都要勾引,胆子活大了他!”
楚思悦愤怒的拍着床板,憋屈了小半天的心火终于冒出来,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简直要跟人干架。
乔浪显然是没想到楚思悦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本以为这混蛋会借由这件事情跟她再次旧话重弹和离的事情,却不料,她男人的思维异于常人,且先不说不闹不吼她,居然还在她面前说楚思阳过去种种的qín_shòu行为。
兄弟俩同玩一个女人,兄弟俩同争一个东西,怎么看都像是俩小孩子掐架,闲的蛋疼,没事找事。
乔浪挑了挑眉角,一口饮下杯中之物,辣着嗓子,试探的问道:“如果我跟着楚思阳走,你会怎么做?”
“臭婆娘!敢给老子带绿帽?”楚思悦炸毛了,指着乔浪的鼻子,骂:“好你这不要脸的女流氓,这么快就看上楚思阳那混蛋了?当初口口声声说爱我,现在却移情别恋,你这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死皮不要脸的臭娘们!”
乔浪没想到楚思悦骂人会骂的这么顺溜,一时间也来了好起劲儿,心里隐约觉得这孩子今晚对她的感情十分之特别啊!
乔浪坐在床沿,看他骂的口干舌燥,给他递上水,说:“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也可以fēng_liú快活,更何况我有功与大周,纵然做下违世人不容之事,大家也不会为难与我;悦悦,你不是一向讨厌我吗?这个时候我若离开,你应该是最欢欣雀跃的!”
“我都说了我现在不讨厌你了!”楚思悦憋红了脖子。
乔浪笑:“哦?那你喜欢我吗?”
“我、我……”楚思悦被乔浪问住,我了老半天,就是憋不出个响声来;只是尴尬着脸上的红晕,攥紧了手边的袖子,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不知是气的还是被乔浪的问题憋的。
乔浪看楚思悦不说,随意的耸耸肩,口气有点悲凉:“你不喜欢我,也不讨厌我,更不希望我离开你身边给你带绿帽子;悦悦,你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
楚思悦被乔浪问住,眼睛眨了眨,心里就算是知道是自己有问题,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他,还是忍着不肯说,只是垂下头,不去看乔浪亮晶晶的眼睛,将自己眼底的情绪紧紧地藏起来。
乔浪看楚思悦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唯唯诺诺的不说话,也不逼他,只是淡然一笑,道:“我答应过你,会给我们彼此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时间一到,悦悦,我该去该留,都看你的!”
楚思悦被乔浪这话压的喘不了气,说话已经开始颠三倒四:“可不可以,把三个月变成三年!”
乔浪咦了一声,“三年?万一我们在这三年里连着孩子都有了,那该怎么办?”说着,乔浪神神叨叨的往楚思悦的小腹上使劲的瞅,看的楚思悦心里直发毛,可就是讲不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