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如此疯狂的说出自己感情的宋若卿,御天涵也怔愣了片刻;清雅脱俗的玉公子原来被情爱支配的时候也会变的如癫似狂;不过事实证明,御天涵在听见宋若卿的这席话后,心里也开始泛空,他说的没错,他和战国之间有着数年走下来的感情,他们的过去、他们的曾经、他们的童年,他这辈子都无法插足更无法让其磨灭消失。
在战国的心里,宋若卿是特别的存在,要不然他不会在楚月宫众位公子中唯一一个住在凤沁殿的人,也不会让战国亲自要人送来香茶品尝,更不会让战国当着他的面那样维护着他;想到前几天从昭坤殿里出来的一幕,御天涵有些动摇了,有些不敢确信了,面对宋若卿说出来的数年感情,他开始怀疑了。
看着御天涵离开的背影宋若卿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样怔怔的站在原地,紧攥的拳头已经松开,掌心里残破的水仙花花瓣早已泥泞成一团,沁着掌心的汗水,粉红与玉白相间显得极为淫靡。
他赢了不是吗?面对盛宠在握的御天涵,面对住在那至高无上宫殿之中的御天涵,他用自己的方式,用最犀利的语言和现实一次又一次的窥破他的心虚,一步一步的赢了不是吗?
御天涵宛若败军而逃的背影是那么狼狈和落寞,可是为什么他就开心不起来?为什么鼻头酸酸的,为什么心里空空的,为什么觉得——已经和心里最爱的那个她已经开始渐行渐远了呢?!
青唯从后面走上前扶着似乎只要被风一吹就能倒下去的宋若卿,声音细弱的叫他:“公子,进殿吧。”
宋若卿被青唯扶着,木讷讷的转过身走进殿中;四处打开的窗扇不断地从外面灌进来清风,可他却觉得从心底里发凉,一惊一吓之间慌忙叫道:“青唯,快去将窗门都关起来x起来!”
瞧着神色有些不太对劲的公子,青唯吓着了,连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公子,你怎么了?”
“好冷!我感觉自己好冷!”声音颤抖,空洞的双眼无望的看着前方,宋若卿慢慢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肩膀,不停地颤抖:“我好冷!真的好冷!比冬天的梅园还要冷9要冷!”说话间,两行泪毫无预兆的从眼眶中坠落下来。
青唯看着这样的宋若卿,紧张惊吓的一塌糊涂,可又不敢叫外面的人进来看见这样失魂落魄的公子,只有听从他的话飞快跑到窗户边将一扇扇窗户尽数关上,然后又跑到床榻上抽出织锦云被盖在浑身发颤的公子身上,吓得跌坐在地上,哭腔越来越浓:“公子,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心底里难受?青唯去叫太医来瞧瞧好不好?要不青唯去请陛下来,可以吗?”
宋若卿一把抓纂身也颤抖不止的青唯,出声阻止:“不许去!哪里也不许去,不要去叫喧!我不要——不要她看见我这个样子。”
说话间,宋若卿就将身上温暖的织锦云被紧紧地拢在身上;门外是炎热秋气,大殿中也沾染了几分燥热,可就是在这份燥热中,宋若卿浑身冰凉的罩着锦被,寒意从骨子里渗出来,窜着赶着的在他身体里游走。
“公子……。”青唯跪坐在地上陪着宋若卿,看着不断流泪的公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宋若卿空洞着一双眼睛虚虚的看着前方,凋零呓语中喃喃出声:“从离开家的那天起,我就告诉我自己,从今往后不管是悲是喜我都要和她在一起,我等了她那么多年,想了她那么多年,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她都不来找我,既然这样那我来找她,告诉她我喜欢她,我想要她当我的妻子,我当她的夫君;我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要形单影只的再做第二个宋遇白。”
“梅园的景色美极了,皑皑白雪,妖红梅花,父亲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温柔的男人,他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哪怕一年只能见一次面,他也只爱她一个人;小的时候我问过父亲,为什么苦苦等候?为什么要藏在这座梅园里不出去;而她的其他男人却能正大光明的陪在她身边,朝夕相处、恩爱有加,那时候父亲只是笑着,等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虽然只有一天却是真心唯一,三百六十五天的等候能换来一天的唯一陪伴,该是多么大的幸福和满足’;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孤洁无欲、不与纷争,我喜欢这样的父亲,更是讨厌这样的父亲;明明心里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明明爱的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蹉跎为什么不拉下来求她带他一起走?”
“宫里纵然有她的其他爱人,可与其一年只能一见还不如忍受她与其他男人恩爱的场景也要时时陪伴在身边;可是并不这么想,他只要一个心里只想着他的妻子,哪怕这份想念只有一天,他也媳!”
宋若卿痴痴的说着,空洞的眼睛里似乎飘着和梅园中一模一样的白雪,银雪覆盖,那一翩然之人含笑立于树下,一手牵着他一眼望着前方,眼中、心里早已温柔无限,而这份温柔只为那一人绽放。
“所以!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宋遇白就够了!我不要再步上他的后尘,我害怕了等待,没有父亲的高洁和无欲,我贪婪、自私,想要独占她的一切,哪怕万劫不复,我也要试一试,我是宋若卿!不是第二个宋遇白!”
说到最后,那空洞的双目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