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馨蕊浑身一抖,北堂家家训,子孙不得借着家族势力在外仗势欺人、为非作歹,违者重罚。
她眼神怨毒地剜向夏唯洛,半响恨恨才道:“我们走!”说完气势汹汹地朝外走去,身后仍旧跟了一群女生亦步亦趋。
一声大喝让程晗如梦初醒,她回过神,见众人均是看戏似的瞅着她,当下一声尖叫跑出了餐厅。
夏唯洛面色如常地坐回原位继续吃饭,她的肚子饿了,现在天大地大都没有她填饱肚子大。
整个餐厅静得落针可闻,唯见夏唯洛一个人在那吃饭喝汤,动作优雅十足。所有人都是神色古怪地望着她,刚刚她那手让汤自动返回的本事已经是超出了正常人的常识之外。
这边场面诡异,那边却是怒火冲天。
北堂馨蕊一怒之下走到了梨花林,程晗在她身边号啕大哭。
“我没脸见人了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那个贫民又泼水又泼汤的,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宋媛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忙拉住她劝到:“你可不能做傻事啊。不就那么点事吗?你一个程氏集团的小姐还能找不到机会整倒那个贫民。”
程晗正恼上心头,哪里听得进她的劝:“不是你出丑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宋媛被她推了一把,眼泪当即就落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分外惹人心疼:“我好心来劝你,你不领情就算了。程晗,要是我说错了话我跟你道歉,可你也不用推我啊……”
“你装什么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在什么!”程晗看她这副做作样子就来气,语气越发不好了起来。
“我没有。”宋媛拼命摇头,眼泪落得更快了,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北堂馨蕊却已受不了怒喊了起来:“闭嘴!”
她一个个指了过去,怒不可遏:“你们,赶快给我想办法整垮那个夏唯洛,只会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次不把她弄得身败名裂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哪有什么办法,你也看到了,那个夏唯洛手一挥,那些洒出去的汤就往回泼了我一身,这哪是正常人会做的事啊。我现在弄成这副样子,她,她就是个妖怪!”程晗捂着脸靠在树上语无伦次,当着所有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丑,这下那些同学都会在背后笑她了。
宋媛的眼神闪了闪,默默地抹去脸上的眼泪,小心翼翼道:“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要是她被人强暴了,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北堂馨蕊听得眸光一亮,恶狠狠道:“对,我可以找人去强暴她,然后再拍成视频宣扬出去,我看她这回还不死!”
“馨蕊,你要不要再想想,夏同学长得那么漂亮,连孙老师都喜欢她。如果你真的这么做,那她可就真毁了。”宋媛满脸担心地劝到,娇弱的话语看似无一不在为人着想,可实则那一句一字都是意有所指,引导着北堂馨蕊原本空白的大脑越想越往歪。
“我就是要她毁个彻底,再也没那个脸去见人。”北堂馨蕊冷冷地笑着,眼中闪着的全是十七岁少女所不该有的恶毒。
下午放学,夏唯洛依旧坐着凌隐的法拉利返回北堂庄园。
太阳已落了山,车窗外的夜色在霓虹灯光渲染下显得格外迷离。她揉了揉额角,清淡地问:“舞衣那有消息传来吗?”
凌隐正开着车,闻言瞥了她一眼,似笑了一笑道:“刚收到。北堂廉风果然派了杀手去北堂家主,不过都已经被舞衣解决了。她传回消息说北堂家主在今晚或者明早就会坐飞机回上云市。”
夏唯洛哦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行人,或急行或乘车或慢步悠闲,每个人都在擦肩而过中度过流逝的每一秒。她看得凝神,猛然间一张侧脸跃入了眼帘,深褐色的发,蓝色的眸,不过一瞬便消失在了拐角。
“停车!”
她浑身一颤,在凌隐近乎惊恐的目光中推开车门跳了车。那张脸,那张早已深刻入她灵魂的脸,那张她用生命等待的脸,此刻隔着茫茫人海再见,她怎能忘记,又怎么能够放弃?
寻着踪迹而去,待转过街角时,眼前却仍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她渐渐冷静了下来,心里却还是恍惚。这条街是一条冷僻的小街,眼前所见的也只是零星的几个行人。她沿着街边慢慢走着,有一股夜风在这时迎面吹过,凉得刺骨,她开始怀疑起方才的一起不过都是她的一场梦。
“果然是梦……”声音平淡悠长,没有一点情绪,飘散在风里,却犹似一场盛重的哀绝,比湖更寒,比永夜更让人无言。
夏唯洛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一家咖啡店门口,只是这家咖啡店的名字却十分奇怪,若离,若即若离,也不知这家咖啡店的主人到底是想聚,还是想离。
她推门走了进去,店内的灯光十分柔和,柔和到有些微暗。四下打量了一下,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这家店里居然连一个客人都没有。就算是选的地址不好,也总不该这么冷清吧。
“欢迎光临,这位小姐你先坐,我马上去叫老板来招待你。”
她还在打量,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满面笑纹的老人,头发花白,笑起来的时候那一肚肥肉总是抖个不停。
夏唯洛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掩去了眼里的那一丝震惊及戒备:“好。”自从她功力大成以来,这还是第一个可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却又不被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