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蕾如梦初醒,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
第二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她看到她这样了无生息的倒在她的面前,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原来不知不觉间,唯洛在她心里的形象已经如巨人般的高大。舒小蕾想,如果有一天她又这样倒了下去,然后再也不起来了怎么办?想着想着她便觉得眼眶酸涩,有液体从她的眼中滚落了出来,两颊一片冰凉。
。
市中心医院vip专用病房。
“过度劳累,严重睡眠不足,营养不良,贫血,高烧……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吧?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搞得,发烧发得这么严重到现在才送过来,这个孩子差一点就没命了……好好好,只要在挂几天水,烧退下去就没事了。我还要去巡房,有事按铃……”
在医院病床前,凌隐就是黑着脸听完了医生的一通责备,然后又黑着脸用无声的抗议把试图唠叨下去的老医生赶走。
韩舞衣坐在病床前细心地帮夏唯洛捻了捻被子,躺在床上的人羸弱不堪,白皙如玉的脸上泛着一阵不正常的红晕,韩舞衣知道,这是高烧的征兆。
豪华的病房内站着一群光环闪耀的年轻人,虽然人多,可是房里却连一声嘈杂都不闻,只有一片令人压抑的寂静。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许久,张佑杰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的手紧握成拳,声音里压抑着愤怒与担心。
过度劳累,严重睡眠不足,营养不良,贫血,高烧……每一个词都听得他胆战心惊。谁来告诉他,怎么不过才一个周末的时间她就会变成了这样?
“告诉我!你们不是天天和她在一起吗?”
沉默。
凌隐并没有回答张佑杰的话,只是静静地盯着躺在床上的人,漆黑的瞳仁里毫不掩饰的是他的心疼与自责。该死的,他明明知道她一碰到工作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他竟然还放任她忙碌了两天。
想到医生说的那些话,凌隐眼里的心疼越发的深刻起来。这个傻瓜,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给弄成这样的。
“你不用问了。”韩舞衣的声音突然响起,还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漠,“这两天由于唯洛有事,所以我们并没有和她待在一起。”不然,她也不会是这副样子。
张佑杰看着韩舞衣一脸冷凝的表情,盯了良久,他又把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人儿,沉默了下来,眼眸深邃。
病房里又静了下来,躺在床上的人动了动手指,发出了一声低吟,原本还站在墙边的人立刻都围了上来,韩舞衣抓着夏唯洛的手,激动而焦急地喊:“唯洛?唯洛?”
她的眼珠在紧闭的眼皮下滚动了两下,终于张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又呈满焦虑的脸。
“舞衣。”夏唯洛撑着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僵硬。韩舞衣连忙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身后。夏唯洛打量了一下周围,一片雪白。
“我是在医院吗?”
“恩,你发高烧晕倒了,所以我和隐就把你送到医院里来了。”韩舞衣温柔地应着,声音里还有着明显的埋怨,“唯洛,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把自己给弄成这个样子?你都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原来是发烧了。夏唯洛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果然有着不寻常的余热。她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自己面前那一张张露着焦急的面孔,不由得安慰道:“我没事了。”
她的声音因为发烧的缘故变得有些低沉沙哑,愈感撩人。
韩舞衣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心里的怒气也不好再发作,只能为夏唯洛捻了捻被子,没好气道:“还在发烧呢,小心别再吹了风。”
“唯洛。”
“还好吧?唯洛。”
“有没有觉得哪里还不舒服?”
韩舞衣一退了下去,舒小蕾她们就纷纷围上来关切道,直到确定夏唯洛是真的没事了,她们的紧张面色才缓和下来,松了一口气。
“你……真的没事了吗?”
看到张佑杰一脸关怀与心疼的表情,夏唯洛对他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弯了弯唇道:“我已经没事了。”
张佑杰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
杜成彦有些同情地拍了一下张佑杰的肩膀,又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对夏唯洛说:“师父还好你没事,不过你刚才倒在地上的样子还真是吓死我们了。”
夏唯洛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吓到你们了,真是对不起。”顿了顿,她突然又说,“现在是十一点,你们是不是应该先回去上课呢?”
她知道凌隐一定会为了送自己来医院,而急得连假都没请。没请假又无故缺课就等同于旷课,而且还是一次性这么多人,身为班主任的苏静兰想必气得连眉毛都绿了吧。
“对啊!死了死了,要是让老爸知道我又旷课,肯定又要扣我的零花钱了。”听到夏唯洛的话,舒小蕾一声惊呼,就要往外冲出去,“唯洛,我放学再来看你。”
看到他们渐渐退了出去,夏唯洛对凌隐与韩舞衣道:“你们也先过去吧。”
“唯洛。”
“我已经没事了。”她举了举打着点滴的手,向韩舞衣示意自己已经好多了,“隐,我进医院的事通知我妈了吗?”
“没有,不过只怕他们已经知道了。”凌隐低声道。
夏唯洛应了声,看着凌隐,她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冷漠,像是在生什么气的样子。不过她并没有开口询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