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似乎守了我很久,我睡了多长时间了?”纳兰依然眉眼之间有些惺忪,却仍不忘记问,“你可知是谁暗算的我?”
“暗算?”飞雪的眸中闪过一丝一丝不解,随后皱眉道,“哪有人暗算你,是你自己无故就昏迷了好么?你可知你这么一昏迷就是一个多月,许多人都为你担惊受怕的。”
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有些气恼,语气间还带上了责怪的意味,幸而一个多月过去,再加上雪莲高有奇效,他手腕上的伤口早已不在。
“一个多月?”纳兰依然的眸中难得惊讶起来,而后凤眸一凛,“即便是一个多月,我也记得当初背后被人刺了一下,若我的感知没有错,应当是银针。”
他何其敏锐,即便过去这么长的时间,到现在头脑还有些微沉,他却仍记得清楚,不是自己无故昏倒的。
“那就不得而知了。”飞雪似是不疑有他,也拧起了眉头,“这些事情等你身体好了些再说吧,我现在先去给你拿点吃的。”
言罢,起身便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了袖子,“你在我床头守了一个多月?”
“想得美。”飞雪‘嘁’了一声,而后收回了袖子,“我还是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你不必担心我劳累,行了你再躺一会儿吧,我去给你拿吃的来。”
言罢,迈步离开房间,出门之际,只听得身后一声轻笑。
飞雪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幸好瞒过去了,接下来,就看沈梦生的了。
然而她却不知道的是,身后的纳兰依然,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少主,你可是醒了。”飞雪走后,沈梦生便来了,今日的他身穿一身蓝袍,唇角挂着一丝喜悦的笑容,看似十分高兴,不似平时吊儿郎当般的笑意。
然而纳兰依然却是轻嗤一声,“笑成这样,怎么?将那林筱白弄到手了?”
“少主,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平日可不是这样的。”沈梦生有些讶异地看了纳兰依然一眼,心道他向来不爱管他人的事,怎么今日有心情讽刺起自己来了,不过听他提起林筱白,沈梦生有点不自然,随即干咳一声掩去尴尬,“那丫头跟我哪有什么关系,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言罢,低笑一声,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少主,这里头的药,每过十日服用一次,可以有效地抵制欤血蛊发作,相信我,这次可没有副作用了。”
做戏要做全,要是纳兰依然蛊毒一直不发作他难免会有所怀疑,这也是跟大伙商量好之后得出来的方法,做一些提神养气的药丸,加一些特殊的材料,让他与平日一样继续‘吃药’,纳兰依然虽精通药理,但离开雨族多年,雨族里头总有他不知道的药材,定能不让他察觉出来。
“没有副作用?”纳兰依然闻言逃了挑眉,显然起了一丝兴趣,而后拿过了瓷瓶,似笑非笑地看了沈梦生一眼,下一刻,倏地便是沉下了脸,眉眼间带着冰凉的冷厉和洞悉——
“给你一个机会,向我坦白!”
沈梦生骤然一惊,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漏,看着纳兰依然沉冷的表情,不禁叹了口气。
就说嘛,瞒不了多久的,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觉了。
……
一处幽静的竹林间,有着一坐一站两道身影。绿竹下,溪泉旁,有优雅的身形靠在一张轮椅上一张闭眸养神,男子的面容清雅秀逸,有风轻轻拂过他散落的青丝与衣袖,显得闲然自得,他身后站着粉色的窈窕身影,二人听着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与小溪的流水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着这样过了良久,一道清冷的女音在身后响起,“落儿,你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萧落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懒懒地“嗯”了一声。
“落儿,依然醒了。”低沉的男音自身后响起,话音落下,轮椅上的人也有了反应,睁开了眼睛,“他可有怀疑什么?”
“应当是没有。”纳兰千羽走到他的身旁,将他被风吹的微乱的拨到耳后。
“王身体不好,还是先回去吧。”萧落淡淡地道了一句,而后把头歪向一旁,继续闭目,自然没有看见,身旁的女子,将手顿在半空中。
“落儿……”
萧落自那日换了欤血蛊之后,几乎就没了大半条命,虽说欤血蛊转移后能消除一半的毒性,但血蛊钻骨之痛却还是令人无法忍受,犹如烈火焚烧身体般,仅仅这么一折腾,就足够大半年起不来床了。
但是萧落却不愿意窝在屋子里,没有行走的力气,便找人制了轮椅,他也不用自己动手转轮子,因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个粉色的身影,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当他的双手。
萧落不是没有劝过她离开,奈何她半点也听不进去,他也不是喜欢多嘴的人,说了几次便不再说了。
而纳兰千羽自喝了毒酒受了剑伤后,也是身体虚弱,一个多月的时间,虽调养好了大半,面色却依然苍白不见一丝红润,但却天天来探望他,连带着雪流霜也时不时地过来。
“这里的景色倒真的是不错呢……飞雪,你来了。”纳兰千羽说话间,飞雪缓缓地走了过来,而后到了萧落跟前,朝他打了个响指,“嘿,他醒了,没有怀疑。”
看着身前的女子笑得洒脱,眉眼间满是喜悦,他不禁挑了挑眉,“斯文点,笑不露齿。”
“庸俗。”轻嗤了一句,而后道,“看你最近精神不错。”
“还好。”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