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飞雪转过身不悦地看着来人,“你差点害我摔死!”
对面同样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纳兰依然,此时有丝不解的看着她。
“为何?”他淡淡地问道。
飞雪眼角一跳,她为什么差点摔倒他看不出来么?
“你忽然出声,吓我一跳。”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她刚才想事情正想得出神,再加上纳兰依然那声音跟寒冰似的,她乍一听被惊到跟本就不奇怪。
纳兰依然听着她的解释,却是皱起了眉头,“你怕我?”
冷冽的声音,听的人心里一寒。
“你想的美。”飞雪下意识回了一句。
人人都怕你的话,还让不让人活了。
纳兰依然又问道:“你不怕我?”
飞雪心想,这人的问题问的可真奇怪。
“那倒也不是。”飞雪很诚实,“自古以来弱肉强食,虽然我从不觉得自己弱。对你我不能说是怕或者不怕,你只要不生气就行,但你一生气我就感觉天要黑了。”
纳兰依然的气场,她当杀手十几年来不曾在别人身上体会过。
有时他越是温柔,越是可怕。
有时他脸一冷下来,仿佛地狱修罗。
有时他静静的,面无表情,也可能是暴风雨的前兆。
说来说去,她始终看不透他。
纳兰依然听闻飞雪的回答沉默了,低下头若有所思。
他一生气她就觉得天要黑了?
他怎么没看出来,相反,他一直觉得她胆子很大。
“我还有事,回头再说。”飞雪见他不语,便转身朝卫飞燕房间去。
还有正事要做呢。
飞雪刚运起轻功,背后又传来纳兰依然的声音——
“蒙着脸,你要去cǎi_huā?”
飞雪一听就喷了。脚下一个不稳,来不及调整身形整个人便从半空中栽下来。
尼玛!还是逃不了被摔的命运么?
本以为自己这次铁定摔惨,下一刻却感觉腰间一紧,随即背后贴上了一丝冰凉。
安全着陆后,低头看着腰间白皙的手,飞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飞雪对着身后的人道:“你刚才说……”
“我以为你要去cǎi_huā。”
语气不带一点调侃,仿佛在陈述着一件事实。
“她想得美!采她?我又不是变态!”
这人怎么会想到这一点?看他平时一副一尘不染的样子,却把她想的那么……低俗。
“开玩笑的。”纳兰依然淡淡道。
开玩笑?
他的口气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而且她现在男装打扮,还蒙着面,要是有外人在场,真能把她当cǎi_huā贼。
明明应该被当成飞贼的,却被想得那么猥琐。
想起自己还有正事,飞雪看了眼腰间的手,对身后的人道:“松手啊,我要去办正事。”
纳兰依然微微眯了眯眼,而后将手收回,看了她一身白衣,又看了看自己的。
“像不像两兄弟?”飞雪转过身对上他打量的眼神,问道。
“有点。”
纳兰依然又打量了飞雪一遍。
往常他看人,都是轻轻扫一眼过去,不会这般打量。
飞雪有些奇怪,莫非她穿男装很奇怪?
纳兰依然问道:“你垫了鞋子?”
飞雪:“你看出来了?”
纳兰依然道:“你没那么高。”
飞雪:“……”
你高了不起啊!
其实花枝原本的身高就很高了,不过比起纳兰依然,还是矮了一个头。
飞雪道:“你寒毒解了没?”
纳兰依然微微一笑:“解了。”
“那为什么我觉得还是很凉?”说着,右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其实是探探他的手腕。因为刚才他救她的时候,贴着他的衣服她都觉得背后一片冰凉。
纳兰依然见到她的动作,疑惑道:“你会把脉?”
“不会。”飞雪干咳一声,“我就是试试温度。”
“我体质寒凉是天生的。”纳兰依然道。
飞雪眼神闪了闪。
天生寒凉?温度也比普通人差?以前听人说体质寒凉会多病,看纳兰依然一副男版林妹妹的样子,想来也是体弱多病,那脸几乎就没红润过。
可怜的孩子。
这句话她没敢说。
“我先去制造点混乱。”飞雪不再讨论他体质的事,转身向着卫飞燕的屋子而去。
来到了卫飞燕的屋门口,她悄无声息地窜上房顶。轻轻掀开一片瓦,往里看去。
房间内的桌子上燃着烛火,烛光下的女子一手拿着针,一手拿着线,在一个绣架子上忙活着。
飞雪挑了挑眉头,她在刺绣?
卫飞燕出生武林世家,在飞雪的认知中,江湖中的女子应该是英气勃勃,即使有才华也很少针线之类的玩意,这个卫飞燕倒是什么都会啊。
轻轻放下瓦,只要确定她在,就没问题了。
本可以悄无声息地落地,飞雪却偏偏蹬了一下脚。
果然,屋里传来了一道轻柔的声音:“谁在外面?”
飞雪微微一笑,又跃上屋顶,再次轻轻地踩了一下瓦。
屋内的人似是确定了有不速之客,娇喝一声:“何人在屋顶!”
飞雪不理会她,又飞身到屋子边的一棵树上,还把树叶摇得哗哗响——
看你还不出来。
“吱——”果然在飞雪的折腾下,那扇紧闭着的房门开了。
卫飞燕迈出门,警惕地看着四周静静地开口:“阁下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