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他有法子,大帐中诸人顿时欢腾起来,这都是源自黄河口战大胜,陈天翔带给众人的信心。
“你有什么计策,快快说来!”刘玉儿欣喜不已,急忙催促他。
陈天翔凝神望着那地图,悠悠道:“我们大清有句老话,叫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新疆人二十多万人马,驻扎在黄河口,每天粮草的消耗,新疆人体格那么大,消耗的粮草定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不像我们,可以依托陕西府运来的粮草源源不断的来补充给养,据我所知,新疆人的粮草几乎都要从大草原上运来。我们不妨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就和三国时候官渡之战一样,断他们的粮草!”
奇袭粮草,古往今来的经典战役多不胜数比如官渡之战,就是其中的典例,他提出这主意,诸人倒也不觉得新鲜,唯独怎样才能取得奇袭的效果才是大家为难的。
苏查偷偷看了看刘玉儿,摇头道:“陈将军,你怕是对这新疆人的习性不了解。新疆人马背上长大,精于骑射,他们行军之时,单兵口粮干肉几乎都是随身携带。最多时,每人可携带十几天的口粮。要去袭击他们的粮草,只怕是无处下手。所以末将以为,陈将军这一注意,难以实施!”
帐中诸位与新疆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对他们的习性当然了解的清楚,皆都赞成的点点头。
刘玉儿微笑道:“苏大哥,你错会了陈将军的意思。新疆人口粮随身携带不假,但那是在他们急速行军、来去如风之时,十余天的口粮足够他们打完一场大仗了。但此次不同,我军在黄河口大胜,大大出乎突厥人的意料,那新疆军师谨慎异常。一定要将前方情形探查清楚之后,才肯继续推进,行军速度大大的延缓了下来。从黄河口到这里,他们至少还需要三天的时间。再加上从草原奔袭至五原耗费地时间,也即是说,在到达秦岭山口之前,尚未与我军主力对垒,新疆人至少已耗去了一半的口粮。若你是军师,你会怎么办?”
“总督的意思是说,要跨过秦岭山,新疆大军必须从草原深处调集粮草!”图海恍然大悟。
陈天翔微笑点头,赞赏的看他一眼。
“这就是新疆人地先天不足了,而我军却在这一部分占了优势”刘玉儿接着分析道:“他们从前征服其他部落。都是在草原大漠里打仗,粮草可随时调配,供给尚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但此次则大为不同。新疆人虽勇猛,却从未集结过三十余万的重兵,此次尚是他们首次如此大规模作战,又是南下中原,耗时日久。在各方面必然有所欠缺。这样大规模的作战,不仅比拼双方将士的勇气,更是国力的大比拼。而我可以肯定的说。在攻陷陕西之前,这三十万新疆人绝不可能从我大清获得一粒粮食。因此,粮草的保障和运输还有供给问题,将是新疆人最薄弱的一环。”
刘玉儿说话井井有条,分析合情合理,诸将心里都有了底,新疆人人多力大固然不假,但也要看到他们的短处。
陈天翔耸耸肩,无奈道:“听刘小姐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后悔了——我在黄河口砍了五千匹战马,那岂不是送给了胡人许多口粮?”
帐篷里大笑响起,图海拍着他肩膀笑道:“无妨。五千匹战马对新疆人的三十万张嘴来说,杯水车薪,也就一两顿饭而已。但陈老弟你留给新疆人心里地阴影,只怕一辈子都抹不去了。值了,非常值了,现在想想都痛快!那些新疆人能难受死!”
陈天翔哈哈大笑,帐中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苏查不服道:“就算新疆大军要调集大量的粮草,那也是在他们后方草原进行。几十万新疆人横亘在我军面前,难道我们能插上翅膀飞过去偷袭?”
刘玉儿点点头:“苏大哥说的很对,这也是我难以理解地地方,但不知陈将军要如何奇袭?”
这的确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要想从几十万新疆人中穿过去,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众人都把目光放在陈天翔身上,听他怎么说。
陈天翔走到地图前,默然凝望良久,忽地长叹了口气:“刘总督,各位大哥,你们怎么看这秦岭山的走势?”
他这贸然一问,倒叫大家伙都愣住了。这秦岭山能有什么走势,不就是一座巨大地山脉么?它横亘南北,乃是大清与新疆的天然阻隔,也是两种文化的分水岭,除此之外,还能看出什么?
“秦岭山峰高千韧,最高地地方叫做太白山,乃是大清西北的最高峰,绵延八百里,巍峨壮观,峰峦重叠。立于秦岭顶峰,往东,可俯瞰黄河河套和青海高原。往西则先陡后缓,直入新疆草原——”刘玉儿细心解释着,取过红色小楷,在地图上标出她所言的各处位置。
林陈天翔对她感激笑笑,望着地图上标注的浩大山脉,神情专注,竟是有些发呆。
刘小姐离他最近,只见他眼中神光闪闪,口里喃喃自语:“好山呀!好山,自古人都说太白险,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他又念诗了!他可是大清才子呀!当时选驸马的时候,凭借一身的文采,过五关斩六将!刘玉儿心里突突急跳,面颊发热,忙轻声道:“你在说什么?”
陈天翔目光扫过众人,长声大笑:“太白是一个伟大的地方。我们不仅要守住这秦岭山,更要从这里攻出去。”
攻出去?刘小姐盯住地图沉默半晌,忽地面色疾变:“你,你难道是想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