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皓齿紧扣,在朱唇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柳依依抱起最后一丝希望,楚楚可怜地望向傅雨曦,她希望傅雨曦能够收回成命。
她柳依依可是弈剑玉尘阁中三大一代弟子之一,又是听雨轩的首席大弟子,更是掌门阁主的亲传弟子,这是一种何等尊贵的身份?可是现在,她亦师亦母的傅雨曦竟然将她送给了这个刚入师门一天的小师弟当侍女,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赠与林龚羽,这简直就如同将她剥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羞辱一般,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在这个封建时代,侍女丫鬟从来就没有被主人当作人来对待过,她们是奴,是仆,是能够被标价,用来交易的商品,是能被主子随意玩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是可以在权贵之间送来送去的物品。她们生命犹如草芥,毫无人生价值,毫无做人尊严。可以说,侍女这个名称所包含的是被束缚、被蹂躏、被践踏、被摧残!
傅雨曦的这一句话,便将柳依依从天堂打下了十八层地狱,堂堂听雨轩首席大弟子,掌门阁主的亲传弟子,竟然沦落为别人的侍女,这种巨大心理的反差,让柳依依如何淡定得了?
然而,傅雨曦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将她最后一丝希望也打破了,柳依依潸然泪下,泪珠滚滚。
只见傅雨曦竟然直接无视了柳依依那可谓是男女通杀、楚楚可怜的恳求,转而面对林龚羽问道:“如何?为师给你安排的这个侍女可否满意?”
“还凑合吧!”
林龚羽的回答无疑于在这群心理流血的二代弟子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在二代弟子们看来,若是谁人走了狗屎运,获得柳依依师姐的青睐,侥幸娶了她当妻子,定会像神仙一般供着养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如今柳依依已经沦为林龚羽的侍女,可他这幸运儿却不知好歹,大言不惭,这些二代弟子一个个怒发冲冠,恨不得冲上去将林龚羽揍一顿。
林龚羽将剑舞坪四周弟子的表情一一收在眼里,表面不动神色,心里却疑惑傅雨曦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是阴谋?都说祸水红颜,她将柳依依这一祸国级别的美女送给自己当侍女,自己定会成为这弈剑玉尘阁全体男修仙弟子心中的全民公敌,从而制造契机,借他人之手将自己除之后快,永固自己的掌门之位?毕竟自己与她有着直接的利益冲突。
(还是刻意拉拢,讨好自己?将这柳依依送给自己,使出美人计,牢牢拴住自己心,让自己安心留在弈剑玉尘阁?为她所用?听她所说,这紫雷真诀是至高无上的仙法若是自己习毕,那么受益的还不是弈剑玉尘阁?)
林龚羽眼睛眯了眯,数种想法与可能性在脑海中一闪过。
(情报不足,假设与推论都无法成立,无法进行透彻分析。不过,不管这女人究竟有何目的,我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失去了主动权,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柳依依见傅雨曦无视自己的祈求,与林龚羽在大庭广众之下,三言两语便将自己今后的命运给决定了,柳依依的小脸顿时煞白无比,摇摇欲坠,她现在的心情只能用无地自容来表达,他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再也无脸见人,自己已经被送给林龚羽当侍女,就算日后她能侥幸不失身于林龚羽,她的清白之躯也就此染上了污点,在这封建时代中,“侍女”二字就像一个丑陋的奴隶烙印,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门之上,让她这一生都被这个烙印所束缚。整个修仙界的人都会知道,她柳依依成为了自己师弟的侍女、奴婢!她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走在门派中时,别人在她身后的指指点点:“看,她就是林龚羽师弟的侍女,任凭林龚羽玩弄的奴仆”
只是,数年之后,当柳依依伏在在林龚羽身上,浅颦深笑忆起当初那个幼稚的自己时,她总会感叹人生的转角总是充满了意外与惊喜。
原因无它,因为侍女这个在她曾经看来无比下贱的身份,在日后成为了无数修仙女子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殊荣身份。这一切都是由林龚羽赋予的,奴凭主贵,放眼天下,唯她一人耳!
“那便这么决定了。为师已经给你在天玑宫内安排一处居所,你初来乍到,还是先回去好生休养生息一番,明日一早我便传授于你弈剑玉尘阁的剑诀。”说完,傅雨曦大袖一挥,对着四周围观的弟子们道:“都各自散去吧!”
掌门发话,他们哪敢不从,这些二代弟子们纷纷用着或嫉妒或羡慕或忿然的神色打量着林龚羽,在不情愿之下,终于散去。
随后,傅雨曦带着林龚羽前往天玑宫,穿过前堂,来到侧院一处居所。
只见这居所正门之上,悬挂一块匾额,上书:“东晓堂。”日出东方,晓春于心,霸气十足,倒是符合林龚羽的性子。
而柳依依则默默地跟在他二人身后,不怒不笑,不言不语。从此刻起,她的主人便是那个走在自己前面,比自己还要小上一圈的男子。即便她千不想万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她能反抗吗?
柳依依现在只有三种选择,一是直接反出弈剑玉尘阁。二是以死捍卫自己的清誉。三则是乖乖认命,老老实实的做好林龚羽的侍女。可是,柳依依能够背叛从小收养她,将她养育成人并传授自己仙法、恩重如山的师父吗?她忍心一死了之,辜负师父常年的栽培吗?她不能,即便现在的傅雨曦陌生得有些可怕。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