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驾崩,对于全长安城的百姓来说不亚于一场超级地震,让所有人都感到惊恐不安。
“大王,您也收到了消息吧!”高兴没有在福应禅院过多停留很快便回到了邺城馆,问站在院子中的赵彦深。
赵彦深愁眉紧锁,无声地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那依大王之见,接下来咱们应该做些什么呢?”高兴站在赵彦深身后半步远处以示尊敬。
赵彦深摇摇头,眼中浮现出深深的忧虑,摇头叹息道:“周国太后突然驾崩,这必定会影响到咱们此行的目的啊!为今之计只有耐心等待,看周国皇帝什么时候接见咱们,看他意向如何了!”
“大王,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事多变,我们无法预料,您也不要太过于忧虑啊!须知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您就算焦急也无济于事,不若安心等待,千万别急坏了身子!”高兴温声劝解道。
赵彦深身体微微一震,他豁然转头,那双满是忧愁的浑浊眸子突然暴起一团异样的精光,看着高兴的眼中既有震惊,又有欣赏和欣慰,那浓重的忧愁也消散了不少。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精辟,精辟啊!”赵彦深一手捋须,脸上绽放出欢快的笑容来,颇为感慨地赞道:“高刺史果然大才,虎父无犬子啊!”
“大王谬赞了!”高兴脸红了红,毕竟盗用了陆游的作品实在有些汗颜。但这在赵彦深看来却是谦恭的表现,让他对高兴愈发欣赏。
“高刺史过谦了!”赵彦深拍了拍高兴的肩膀,眼中的赞赏之意毫不掩饰,“既然咱们的任务短时间完不成,那不若在这长安城中好好住下,相信周国皇帝不是个小气的人,总不会让我们饿着肚子的,哈哈哈!”赵彦深说完便笑着向房中走去,伛偻的后背挺直了不少,身上那股子自赵晶远嫁突厥就颓丧的气息也消散了不少。
高兴扯扯嘴角,无声地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皇太后驾崩并非小事,皇城禁卫军已经开始戒严,更是通知将会在夜间实行宵禁,所以高兴没有继续去城外溜达。
高兴将房门拴好便盘膝坐在床榻上静下心修炼起《长生诀》来。自从上次走火入魔得章蓉支助达到第四重巅峰之后,几个月来,高兴的修炼速度竟突然变得极为缓慢,始终无法突破至第五重境界。
而近来,惠轮和尚,皇宫中的无名黑衣人,毒王阴池,福应禅院住持智炫和尚等高手纷纷现世,让高兴倍感压力,不得不努力修炼,以确保在将来争霸之中抢占先机。
温和而充满生机的长生真气让高兴感觉浑身熨帖,心中一派祥和,意识指挥着真气在静脉中游走,一丝丝地壮大着,开发着他身体的潜力,也不断地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前世,高兴为仇恨而活,生活的全部除了杀人便是修炼。修炼这种事情已经融入了他的血脉,成为了一种本能。而修炼更是可以让身体得到很好的休整,所以高兴便很少睡眠,夜晚基本都在修炼中渡过。
公元573年十一月三十日,内心悲痛的宇文邕移居倚庐(专门为守丧的儿子准备的居所)为斥奴皇太后守丧,军国大事则交给太子宇文贇。因为太后新死,宇文贇和杨丽华的婚事不得不推迟,具体时间定在了二月初二。
近几日来,高兴没有出邺城馆,白天里就在院子中简单地溜达溜达,或者与赵彦深请教一些学识,晚上则一如既往地修炼着《长生诀》。虽然依旧无法突破,但高兴也知道欲速则不达,水到渠成的道理,因此他能保持着心平气和。
十二月初一,在邺城馆憋了好几天的高兴便独自来到了街上,继续游览起来。
长安城中压抑而紧张的环境缓和了不少,毕竟太后虽然尊贵,但她的死亡却不会引起国家太大的动荡,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逐渐恢复了曾今的繁荣。
高兴随着人流而行,不知不觉间来到一条繁华的街道上。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仔细一看,高兴才发现身边是一家很大的赌馆。赌馆名叫“大胜赌坊”,人声鼎沸。
进进出出的有衣着华丽的贵公子,也有衣衫破旧的贫苦百姓。赢钱者满面红光,趾高气昂,而输钱者便如斗败的公鸡,红着眼睛,一脸愤愤不平地自赌馆中走出来,脾气暴躁些的还骂骂咧咧的。
在赌馆边上,多是些酒楼妓寨,生意甚是红火。女子喷香的脂粉味混合着酒香飘散在空气中,勾引着来往男人们心底的yù_wàng。
高兴轻轻舔了舔嘴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想喝酒了,但他却最终没有迈步进入酒馆。也许是想念王衍了吧,高兴如是想着。
也不知道王大哥到达了营州吗,但愿他们一路安全,也祝愿他能够获得赵小姐的芳心吧!
高兴摇摇头,再次看了一眼大胜赌坊,正准备迈步进入,突然自门内飞出一个人来,粗暴的喝骂声也紧随而来。
“兔崽子,作死!”
没错,是飞,一个少年被大胜赌坊的四名护卫从门内狠狠地扔了出来。
大胜赌坊门前的路面乃是青石铺就,倘若这少年被掼在地上,轻者头破血流,重者怕是要骨断筋折。高兴被吓了一条,想要出手援救,又怕自己的秘密暴露,因此便有些迟疑起来。
就在高兴最终克制着自己出手的yù_wàng,对那少年保佑愧疚之心时,那少年身在空中竟生生拧了拧身子,脚下头上地落了地,虽然身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