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高兴沒有废话,招呼萧凌一声便大步向着城西而去,萧凌应了一声,但却沒有跟在高兴身边,而是化作一团黑影,飘忽间消失不见。
高兴赶到兴化市西郊十里外时,萧凌已经恭候多时,在他身边还多了两匹骏马,高兴打了声招呼,径自翻身上马,马鞭轻扬,空中传來一声脆响,骏马便撒开四蹄向前蹿去。
因为不着急赶路,所以高兴和萧凌三日功夫竟然还未到得济州城,而今更是错过了宿头,只能在济州城东郊五十里外的一处树林外落脚。
萧凌走南闯北,野外生存自然不在话下,不必高兴吩咐,他便自去打了两只野兔,寻了水源清洗归來时,高兴也已经燃起了篝火,架起了烧烤用的支架。
萧凌话不多,手脚却甚是麻利,飞快地将洗净的兔子穿上树枝,架在火上娴熟地翻转起來,橙黄的火蛇舔舐在娇嫩的野兔上,不断有油脂低落篝火中,伴随着枯枝的燃烧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
“來,我这里有盐,撒在上面味道要好些,”高兴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于萧凌,笑着说道。
萧凌奇异地看着高兴,虽然未开口,但眼神明显在问:“我们是杀人还是游玩,”
“杀手并不意味着你就一定冰冷,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无论你的追求是天下第一,王侯将相,或者锦衣玉食,总之你要生活,”顿了顿,高兴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对自己太差,功名利禄总是空,只有肚皮才是真,高纬太过于追求享乐,所以国家病入膏肓,你太过于苛求自己,所以有些做作,”
“你要想成为最出色的杀手,超越你师父,那你必须忘却自己的身份,即便你杀了别人,也要让别人无从怀疑到你的头上,而只会认为你是人畜无害的无辜者,当你达到这个境界时,想來这天下你不能杀的人也不多了,”
萧凌手上动作不停,但高兴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头。
仔细想來,无论是如今一身农夫打扮,灰头土脑的高兴,还是往日一身白衣潇洒不勒的高兴,不熟悉他的人根本无法从他身上感觉到丁点儿的危险,尤其是高兴虽然沒有表演过刺杀一道,但他总能轻易发现自己的踪迹,并且悄无声息地接近自己,这本事常人可学不來。
响鼓不用重锤擂,再者有些东西只有自己经历了之后才会有更甚的体会,是以高兴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慵懒地坐在一块大石上,静静地看着在火焰的炙烤下变得金黄的兔肉,嗅着空气中传來的香味,一脸惬意。
半晌,野兔终于烤熟,高兴撕扯了一块兔肉在口中,正准备夸赞一句“外焦里嫩”,便听见远处隐隐传來一个嘶哑的男声:“小娘子,你逃不掉的,还是乖乖从了我吧,哈哈哈哈,”
仔细一听,那声音竟然是从两里外传來,可见那声音的主人功力不俗,从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高兴也能猜出其中的事情,尤其是感觉那嘶哑的声音有些熟悉时,高兴豁然而起,神情也变得异常严肃。
见高兴起身,萧凌自然也警觉起來,侧目看向声音传來的方向,眉头轻轻皱着,右手则笼在袖中紧紧握住金月弯刀。
“走,去看看,”高兴扔下一句话,拔腿即走,如同魅影一般,只是几个闪烁,人已经到了百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