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选择刺杀的地点是极好的,天空中那圆盘般的皎月虽然将大地镀上了一层清亮的光泽,但在借口转弯处却是极致的黑暗,黑暗让刺客遁形,而在总督府附近,谁又能想到居然有人胆敢行刺。
对于刺客的突袭,高兴似乎依旧处在醉酒的飘飘然状的态,头颅低垂,脚步踉跄,丝毫沒有察觉,但如是有人看见此时高兴脸上的表情,怕是会大吃一惊,面对距离自己喉咙越來越近的兵刃,高兴的脸上沒有丝毫畏惧震惊之色,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双目更是极其清澈而平静。
“什么人,”直到刺客的兵刃即将碰触到他的肌肤,高兴才惊恐地大喝一声,慌张地向一旁躲去。
“嗤,”
高兴虽然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但刺客的兵刃还是将他肩胛上的衣衫撕裂,划出了一道血痕,高兴闷哼一声,眼神又惊又怒,但他也知道此时情况危机,是以不敢怠慢,后退的身子还未站稳,右脚便迅速踢出,那凌厉的破空声足见其上的力道之大。
那刺客一招无功,却并不气馁,身子如鬼魅般飘忽來去,然诡异的是,这刺客只是一味地绕着高兴身周旋转,却沒有再出一招。
高兴双目眯起,冷芒闪烁,他沒有贸然出击,只是将浑身的精气神提到巅峰状态,仔细而警惕地注视着刺客的动态,左侧肩头上的伤势虽然不重,但却极其影响他的发挥,尤其是在高手相争之时,生死胜负只在一线,这细微的伤势很可能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容不得他不谨慎。
刺客既然有弓弩在手,自然不会只有一人,在箭矢射出之时,从街道两旁的屋子里便冲出了十数人,人人都是黑巾蒙面,手持利刃,杀气腾腾。
在高兴与刺客纠缠的功夫,其他帮手便已经将高兴的护卫统统击毙,然后将高兴团团围困起來。
“嘶,,”
一声轻响,那刺客终于再次出手,目标乃是高兴左侧腋下,速度更快,角度也更刁钻诡异。
“嘿,”高兴轻喝一声,觑准刺客兵刃來势,右手手腕轻颤,带起一抹幻影,如灵蛇一般刁住刺客我住兵器的手腕,同时右膝上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撞击在刺客的腹部。
“嗯哼,”
刺客闷哼一声,身子霎时如虾米一般弓起,刺出的兵刃再也无法寸进。
高兴得势不饶人,空余的左手如一支柔韧的鞭子一般抽在刺客的腰际。
“啊,”刺客惨呼一声,身子如断线的纸鸢一般腾空向后抛飞出去,狠狠掼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杀,”其余黑衣人一愣,接着齐声怒吼着便疯狂地冲向高兴,那视死如归的狠劲让人心惊胆颤。
“找死,”高兴怒骂一声,不退反进,如下山猛虎一般向着黑衣人扑去。
这些黑衣人无一不是训练有素的刺客,不仅每招每式都极其狠辣,最可怕的是他们视死如归,以命换命的打法。
虽然这些人的功夫高兴看不上眼,但和这十数人纠缠在一起,高兴压力也不少,他每每想要痛下杀手,但敌人默契的配合,无视生死的亡命之法却让他处处掣肘,伸展不开。
“高鑫,纳命來,”就在高兴被这十数名黑衣人紧紧纠缠之时,高兴身后突然传來一声清冷的怒喝,话音未落,便有一股甚为冰冷的杀气來到高兴的后心。
“喝,”
高兴心头一紧,口中炸出一声怒吼,他那修长的双手速度陡然加快,眨眼间便拍出了三拳五掌,将身前的三个黑衣人击飞出去,与此同时,他沒有回头,猛然向前踏出一步,腰部诡异地扭动了一下。
“嘶啦,,”
布帛破碎声响起,高兴右侧腰际一凉,接着便传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高兴顾不上查看伤势,右脚顺势向后踹出,刺客却是狡猾,竟然轻飘飘闪了开去。
“杀,”
此处距离总督府不远,一旦高兴的援兵到來,慢说完成刺杀,就算是自个儿的小命是否能保证也是未知,是以众刺客哪里还顾得上同伴的受伤,一个个如嗜血的凶兽一般冲向高兴,招式愈发惨烈。
高兴惊怒交加,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使出浑身解数与黑衣人斡旋,但若只是这十数名黑衣人,高兴却也无惧,奈何方才背后偷袭的刺客甚是棘手,让他不得不全力应对。
从身形上看,这刺客是个女人,使一柄长剑,身上透着浓郁的寒气,犹如一快万载寒冰一般,尤其是这刺客冰冷的真气分外霸道,不仅杀伤力巨大,更是极大影响高兴的速度。
不过十次呼吸的功夫,高兴身上便多了七八处伤口,虽然都不致命,但不断流失的鲜血和周身的痛楚却让高兴苦不堪言,然而他除了怒吼连连,却是无济于事,被众刺客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就在高兴拼着手臂受伤,一掌将面前的一个黑衣人击飞出去,重伤不起时,身侧突然传來一阵若隐若现的杀气,让高兴霎时汗毛直竖,然而他此时旧力方去,新力未生,想要闪避却是不能。
好一个高兴,在这危机时刻,他却是怡然不惧,口中轻斥一声,左手猛然翻转,以极快的速度向后抓去。
“噗,”
高兴的左手堪堪抓住那袭來的兵刃,但那兵刃依旧刺入了高兴的后背,深约一寸,这偷袭之人却是最早被高兴击败的刺客,却不想此刻居然卷土重來,一招建功。
“卑鄙,”
高兴转身,接着月光,看清楚刺客手中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