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将被斩落马下,齐军顿时士气大振,在莫多娄敬显的率领下,纷纷策马扬刀,疯狂地大喝着向周军冲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
齐周两国数千将士如同两股洪流一般冲撞在一起,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浪花,相较于沒有指挥的周军,齐军却是指其高昂,阵形齐整,在莫多娄敬显和章姓护卫的率领下,便如一柄锋锐的尖刀,狠狠插入了周军之中。
“将士们,杀光周贼,活捉宇文邕,”莫多娄敬显方才在伊升处沒有逃得丝毫好处,掩面有损,心中早有一口恶气,如今抓住机会,顿时发泄出來,他一边怒吼着,一边用力挥舞着狼牙棒,左敲右砸,周军士卒挨着,轻的是骨断筋折,重的当场便血肉模糊,成了肉饼。
莫多娄敬显身后,三千齐军也是丝毫不若,手中的钢刀寒光闪烁,不断收割着周军的性命。
一时间,齐军如同战神附体,以一当十,勇猛非凡,直将周军杀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数千周军很快便被齐军分割开來,阵形完全散乱,上网速度直线上升。
“杀光周贼,杀,杀,杀,”
这两月來,北齐基本处于全面战败之势,士卒们心头早就憋着一股子邪火,如今得了机会,他们终于得以大杀四方,痛击周军,心中自然激动欣喜,虽然己方伤亡也不小,但他们却是越战越勇,完全将周军压制在了下风。
“齐狗休要猖狂,杀,”时间不长,周军的援军便已來到近千,密密麻麻练成一片,怕是不下五千人,如同褐色的洪流一般,汹涌澎湃,气势骇人。
唐邕在城头看的真切,连忙对高延宗说道:“陛下,周军援兵将至,我军若是久战怕是要陷入重围之中,”
高延宗点点头,沉声道:“传令,让莫多娄将军进城,弓箭手准备接应,”
随着高延宗的命令,城头激荡人心的鼓声顿时一遍,杀得兴起的莫多娄敬显精神一清,看了一眼正飞速接近的周军,有些不敢地哼了一声,然后扬声大喝道:“后队变前队,往回冲,”
说完,他便掉转马头,向着來路冲去,狼牙棒上下翻飞,将拦在面前的周军纷纷砸飞出去,一路突飞猛进,无人敢挡,好不威风,齐军将士也不再恋战,迅速变换阵形,向着晋阳城冲去。
“追,”
“莫多娄敬显休走,有种回头再战,”
“杀,”
眼见齐军要逃,周军如何能肯,顿时使出了全部的气力,发足狂奔,追杀而來。
然而就在周军即将即将追上齐军时,城头上突然传來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周军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城头上正有密集如雨的箭矢飞射而下,在众周军还未來得及躲避时便狠狠插入了他们的身体之中。
“退,快退,”
不得已,周军只能狼狈地向后退去,撤到了安全之地,一脸愤恨地看着城下的莫多娄敬显以及城上的高延宗。
“进城,”
莫多娄敬显看着大部周军正迅速赶來,深吸一口气,留下五百人断后,他则率领剩余的两千余将士飞速向城中冲去。
此番出城的三千齐军的算是精锐,虽然比不上秦琼手下的骑兵师,但整体实力,军事素养都还不错,终于摆脱了周军的围追,逃到了城上远程武器的覆盖范围之下,不过周军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在措手不及下被齐军杀得节节败退,但齐军却也有近五百人永远地倒在了这片土地上。
当宇文邕在韦孝宽等一干将领的拱卫下來到城下,看着尸横遍野,血流满地的场景,看着死不瞑目的伊升的尸体,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握着马鞭的手咯吱作响。
宇文邕仰头,遥遥看向城头上黄旗下的高延宗,眼神霎时变得冷冽无比。
“宇文邕,多日未见,别來不错,见宇文邕看向自己,他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宇文邕朗声道。
“不劳安德王挂怀,朕的身体一如既往,依旧可以跨马扬刀,擒杀匪寇,”宇文邕深吸一口气,脸色恢复了镇定,嘴角噙着笑,淡淡地说道,似是方才的一切都沒有发生过般。
顿了顿,宇文邕接着道:“安德王,前日朕听说你谋害了齐主高纬,自立为帝,还有些不信,今日一见才知果然有此事啊,”
见宇文邕口口声声称呼自己“安德王”,又歪曲事实,说自己谋逆篡位,高延宗一张胖脸顿时变成了铁青色,满眼怒气地大喝道:“宇文邕,你这老匹夫,朕登基称帝乃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顺天而行,你妄图阴险挑拨毫无用处,”
“朕虽自知才能平庸,远不及秦皇汉武,但却不会容忍你这无耻的老匹夫践踏我大齐的土地,欺辱我大齐的任何百姓,朕今日在此当天立誓,愿与大齐的江山共存亡,愿与晋阳城数十万军民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同生共死,”
唐邕等人听得感动不已,热血沸腾,不由纷纷大声附和起來,声浪如潮,激荡澎湃,感染着晋阳城的每一个人,让他们紧张慌乱的心情安定下來,也让齐军的士气攀升至顶点。
听着天际震耳欲聋的寒声,宇文邕双目不由紧紧眯了起來,眼神甚是阴郁,他双拳紧握,牙关紧咬,死死地盯着城头上那得意非凡的高延宗,浑身杀气四溢。
“陛下,”感受到宇文邕心中澎湃的怒火,韦孝宽不由有些担忧地看着前者道。
宇文邕头也不回,深深地看了一眼晋阳城头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