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荷。你真的死了么。”
高兴的目光有些呆滞。似是在询问张顺之又似是在自问。颤抖而沙哑的声音足见他情绪的起伏波动。想到那个柔弱乖巧。如风中摇曳的。如花的女孩突然逝去。高兴的心中便有些微微的痛楚与愧疚。
高兴喜欢粉荷吗。答案显然是肯定的。虽然这种喜欢不是如对章蓉几女的爱恋。但不可否认。在高兴的心中对粉荷却有着很深的感情。
來到这个世界四年。高兴始终在奔波劳碌。出生入死。唯有在邺城的几个月过得最是荒唐。也是最为清闲的时光。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粉荷的柔弱温顺。苦难凄惨的遭遇无不让高兴怜惜。
虽然如此。高兴也未曾想将粉荷收入房中。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走过一生。然而如今一切却超乎了他的预料。那如花的少女竟突然逝去。让高兴措手不及。难以接受。
“夫君。。”
在高兴身上汹涌澎湃的杀气下。张顺之和武顺都感到一阵压抑。尤其是修为较低的武顺更是脸色发白。呼吸都有些不畅。心中既是担忧又是害怕。武顺不由出言轻声呼唤道。
高兴浑身轻轻一颤。激荡翻涌的情绪骤然一滞。他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甚是难看的武顺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歉疚。将心中的愤怒与杀意驱散了些。收敛了身上的杀气。高兴起身看了张顺之一眼道:“來书房。”说完。高兴留给武顺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迈开大步向书房走去。
张顺之向武顺行了一礼。不敢怠慢。恭敬地随在高兴身后进入书房。
“事情的经过究竟如何。你且如实说來。”高兴深吸口气。将修长的身子埋入宽大的椅子中。脸色虽然平静如常。但深邃的眼神中却是森寒冷漠。
“是。”
张顺之抿了抿嘴。理了理思绪这才开口道:“大人。官府说一月十日夜里。有一伙强盗攻击刺史府。府中财物被盗窃一空。三十八口人无一幸存。府邸更是被盗贼付诸一炬。”
“什么强盗这么大胆。”高兴冷笑一声。
张顺之心中一突。嘴巴有些发干。吞了口唾沫继续道:“大人。坊间传闻。那夜曾有官军出动围攻刺史府。带队的正是高阿那肱之子高阿俊峰。”
“果然好胆。”高兴双目微微一眯。两道如剑般锐利的光芒射出。直让张顺之心中一紧。双目一阵灼痛。“能调动兵马。想來应该是高纬的命令了。”
高兴自语一声。然后紧紧盯着张顺之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丐帮在哪里。”
看着高兴那深邃若海。洞若观火的双眸。张顺之心中一颤。眼中露出浓浓的愧疚。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道:“大人。属下辜负您的托付。铸成大错。请您降罪。”
高兴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地看着张顺之道:“说说看。你犯了什么错。”高兴的声音十分平淡。但张顺之却是感觉后脊发凉。浑身冷汗直冒。
诚然他跟随高兴已有四年。与高兴的关系也甚为亲近。然而正是如此。对于高兴身上日渐威严的气度他也是感受得愈发清晰。
“大人。从五个月前开始。丐帮在邺城的势力便受到了多方面的排挤打压。经过属下调查。这其中有本地的地下势力。还有官府参与其中。”
“高阿俊峰。”
“是。”张顺之点头。懊恼自责地道:“属下以为这只是小事。属下能处理好。不应该因此打扰公子。却不想半个月前突然出现了一股神秘势力。只是短短三日功夫便将我丐帮在邺城的大小据点捣毁一空。重要成员全都消失无踪。死活不知。”
高兴眉头一扬。顿了顿。这才冷冷地道:“黎风呢。”
“下落不明。”张顺之一脸愧疚。眼中满是担忧之色。黎风不仅是丐帮的重要首脑。更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如今后者却音讯全无。生死不知。他又怎能不担忧自责。
“高阿俊峰虽然在邺城能量不俗。但想要将丐帮连根拔起。不动用大军。不走露风声。恐怕还沒有这种可能。”高兴站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负手而立。沉吟着道:“整个大齐北方。能有如此庞大的势力的。恐怕也只有拜月教一家。拜月教。打得什么算盘。”
张顺之恭敬地跪在地上。默默地等待着高兴的发落。
“除了这些。邺城还发生了什么事。”
“三日前。高纬号召天下。重新分封诸王。重赏朝臣。如今的超纲却更显混乱。”张顺之自怀中取出另一份卷宗恭敬地递给高兴道:“大人。这是详细的记录。”
高兴接过。一目十行地浏览下去。越看脸色却是月沉。很快。卷宗上的内容高兴尽数阅完。将卷宗紧紧攥在手中。高兴嘴角噙着冷笑道:“高纬难道还想做困兽之斗。他真的以为凭这样的伎俩能夺回皇权不成。”
高纬分封诸王。启用州牧制度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让各藩王相互制衡。削弱彼此的实力。他好从中得利。只是高纬懦弱无能。荒淫残暴。民心大失。威严不存。他如此做除了让野心家有名正言顺发展壮大的机会。更是养虎为患。而无论结果如何。这对于北齐的百姓來说却是莫大的灾难。
想像西汉末年。群雄并起。逐鹿中原。无论他们顶着如何光明正大的名义。所行之事却也不过是谋求自己的利益。若非那些个冠冕堂皇的名号。这天下恐怕早太平个几十年。
不过不论高纬的出发点如何。他的这个举措对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