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忠眼中光芒闪了几闪。轻轻点了点头道:“请转告小王爷高兴。老夫改日再登门拜访。告辞。”说着。刘忠便一挥衣袖。向着客厅外大步而去。
“先生请留步。”凌萧云忙叫住刘忠道:“您忘了赤霄剑。”
“这是送给王爷的礼物。怎能收回呢。”刘忠头也不回。摆摆手。衣袂轻扬。很快便消失在凌萧云的视线之外。
凌萧云看着小几上那绚丽的帝道之剑赤霄。眉头轻皱着摇摇头。东西虽好。却不好拿。高兴注定要和拜月教纠缠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也无法预料。
就在高长恭接见刘忠时。晋阳皇宫高延宗的寝宫中同样也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來人白面无须。看上去四十出头。面色红润。但一双眼睛却是饱经风霜。开阖之间偶尔有精芒闪过。使得他整个人都显得锐气逼人。与身上那一身太监服格格不入。
“你当真有把握成功刺杀高长恭。助我一统江山。”高延宗胖脸上的小眼睛瞪得如同牛眼。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对面的老者。声音十分低沉。语气中满是热切之余也充满了深深的怀疑。
这人自称拜月教太上长老章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出示了拜月教的信物。但对于他的來意。高延宗仍旧十分怀疑。对拜月教。他的情绪是十分复杂的。曾今。是拜月教将他送上了巅峰。也是拜月教将他推落谷底。如今他们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直言要刺杀高长恭。助自己一统江山。但他们究竟有什么意图呢。
章嵩眉头一挑。直直地看着高延宗道:“怎么。皇上不相信我拜月教的实力。”
“你可知这晋阳城中有多少精兵悍将。这宫中又有多少高长恭的亲信。”高延宗虽未回答。但他显然心有疑虑。对章嵩所言沒有多少信心。
“哈哈哈哈。”章嵩闻言不由大笑。“高长恭麾下虽有精兵强将。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夫自有办法杀他。不过却要皇上相助。”
高延宗闻言眉头顿时紧紧皱起。肥胖的身子深深埋在椅子中。脸上的神色变换不断。心中剧烈地挣扎着。
高延宗虽然贵为皇帝。然而却是名不副实。莫说城中文武百官。就连这宫中的宫女太监。他能指挥的也是寥寥无几。深居皇宫。便似是囚禁在笼中的鸟兽一般。哪有半分快乐。
想他血脉何等高贵。如今却要在高延宗那庶出的贱种面前卑躬屈膝。委曲求全。任其摆布。高延宗便怒不可遏。但一想起高兴那可怕的魔鬼。他又恐惧地浑身颤栗。冷汗直冒。这几个月來。他简直是度日如年。备受煎熬。想要反抗。却又不敢。
就在高延宗想要彻底放弃挣扎时。章嵩却突然來到他面前。他那颗即将沉寂的心不禁翻滚动荡起來。成败胜负在此一举。是进是退。高延宗不禁陷入了迷茫和犹豫之中。
高延宗很清楚。一旦事情失败。等待他的结局只有一个。高兴不可能会再次放过他;然而若是事情成功了。他不仅能一雪前耻。更能坐拥万里江山。从此风光无限。
见高延宗面色阴晴不定。迟迟不能决断。章嵩脸上闪过一抹不屑。再次出言道:“皇上。实不相瞒。我拜月教与高兴仇深似海。不死不休。上次高兴虽然侥幸逃脱。却是因为动手的只是我拜月教徒孙罢了。功力不足老夫三成。此次老夫亲來。莫说一个高兴。纵是三五个。老夫杀之也不费吹灰之力。”似乎是为了增加高延宗的信心。章嵩话音一落。身上便猛然散发出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气势。
高延宗浑身巨震。骇然地看着章嵩。呆愣了半晌。狭小的双目终于迸射出两道狠厉的光芒。咬牙切齿地道:“一切全凭老先生吩咐。朕必杀高长恭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