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易主的消息高兴已经知晓,他更知道了周国使节已经前往了陈国,共商法齐大计,甚至就连突厥也有周国的使节出使,高兴可以感觉到大战将临的肃杀,他知道其余三方一定能达成共识,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如果任由齐国崛起,等待他们的只能是灭亡。
萧凌正欲说话,粉荷却是一脸慌张地冲进來,焦急地道:“太子殿下,顺夫人肚子疼得厉害,恐怕快要生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萧凌,请孙神医,”高兴眉头一颤,霍然起身,粉荷只觉面前一道凉风吹过,面前便已,沒有了高兴和萧凌的影子。
“顺姐姐,你忍着点,粉荷已经去叫兴哥哥了,我们都在,你别怕,”杨丽华紧紧地握着武顺的手,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体内的长生真气输入其体内,缓解着她的疼痛,一边轻声安慰道。
“顺妹妹别怕,姐妹们都在这里陪着你,”章蓉、陆含玥、张丽华几女也都围在武顺的身旁,细语相劝,來帮助武顺放松心神。
此时的武顺面容扭曲,额头上大汗淋漓,身躯不住地颤抖着,口中发出一声声凄厉的痛呼,纵然她也是习武之人,筋肉比普通人强健许多,然而这由内而外的分娩之痛却是极为可怕。
“顺儿,夫君在这里,别怕,”如同一阵风,高兴便出现在了床榻前。
“夫君,你,你受伤了,”看着高兴那温柔中带着痛惜的眼神,武顺心中顿时一暖,但很快便发现了高兴胸前的血迹,顿时失声惊呼道,因为方才的哭嚎,她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嘶哑。
“别人的血,我沒事,”高兴笑笑,随手一撕,身上这材质尚佳的衣袍便离体而去,被他抛出了门外,扔在了气喘吁吁,疾驰而來的粉荷脸上,差点沒将小丫头吓得一头栽到在地。
“顺儿,别怕,夫君在这里陪着你,你要是忍不住就咬我,让我帮你一同分担痛苦,”高兴自杨丽华手中接过了武顺的手,温柔地将她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理了理,眼中浓浓的情意让武顺绷紧僵硬的身子放松了许多,似乎体内的痛楚也轻了许多。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孙思邈,玉清道长还有早就请來的稳婆以及匆忙赶來的当今皇后郑氏。
“不必见礼,时间紧迫,孙神医,王婆婆,接生要紧,”眼见孙思邈等人要见礼,高兴连忙摆手道,同时让开了位置,但握着武顺的手却是沒有松开。
孙思邈点头,快步上前,先是替武顺把了脉,确定了武顺与腹中孩子一切安康,这才道:“太子殿下,夫人身体安康,我们先出去吧,”
“好,”高兴也知道古人生产,男子不便在侧的习俗,是以也不勉强,低下头在武顺的额头上轻吻一记,柔声道:“别怕,我就在外面,”
随着房门关上,武顺那撕心裂肺的惨叫越來越响亮,高兴的双拳也是越攥越紧,眼中满是担忧之色,焦虑不安地在门前來回走动,在这腊月的天气,以他的武功,此时额头上竟沁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太子殿下,放松些,顺夫人一定会母子平安的,”孙思邈來到高兴面前,温声宽慰道,突然,他的眉头一皱,讶异道:“太子殿下,您受伤了,”方才心思一直在武顺身上,此时他才发现高兴的面色不正常。
“刚才与人拼斗一场,受了些小伤,无妨,”高兴勉强笑着摇摇头,心中的紧张与焦虑沒有丝毫减少,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强烈起來。
哪怕面临生死绝境,高兴也沒有如现在这般紧张恐慌,这是对新生命的期待,亦是对未知生活的恐惧。
“哇,,”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高兴感觉紧张压抑得几乎窒息时,一声响亮的啼哭自身后传來,那一瞬间高兴感觉如同一声惊雷在心头炸响,将他心中所有的紧张与恐惧系数粉碎。
那一刻,高兴感觉身体中有什么突然碎裂,一种与脚下的大地,与这片空间相融的奇异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