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摸着宝儿的眼,浓密的睫毛刷在手上,竟然也是软软的,“娘亲很爱骗宝儿么?”
“恩恩,娘亲最爱骗宝儿了,”此刻有了父亲这个靠山,宝儿也乐的和在白虎国一样,有些傲娇的跟人抱怨下娘亲。“娘亲明明是说要带宝儿过来看爹爹的,但是到了这里,就每天忙,都不理宝儿。”
门外的夏篱听的非常心虚。
为着济城的事情,晚回来了两日,但幸好作业是提前赶回来了,这是南封邑这一刻的想法。
“宝儿气呼呼的去爹爹家门口叫人,出来个叔叔,也说爹爹不在家,宝儿才走了。”南封邑听后,有些吃惊的看着宝儿。之前管事确实有去信提到这件“怪事”,当然并不是去信给他看的,而是给汝炎的,他算是不小心才看到的。那时候,汝炎还一副生怕他失望难过的表情。此刻,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了宝儿到府门前叫门的场景,眼里热热的。
许是他脸上的表情过于惆怅,宝儿又赶紧追加上几句:“不过,娘亲平时还是很好的。爹爹可不许不要娘亲!”实在是人小鬼大,南封邑也不由的有些好笑。
父亲和母亲是不一样的,宝儿此次才发现竟然那么不同。父亲笑的时候很直爽,母亲却笑的很好看。宝儿知道自己也是男孩子,应该向父亲学习,此刻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无论怎么看都是好看的。南封邑将手放到脖子后面躺着,宝儿也学着,他自己小手不长,又有些软软的,摆弄了几次都没摆好,有些失望的放弃了。
夏篱静静的站在外头,也不敢这么进去,她也不知道要到底怎样去面对南封邑。只不过在外头听了这些,她就知道,南封邑对没有参与宝儿成长这件事,不是很好受。
这日白天,南封邑都陪在宝儿身边。从宝儿嘴里面听他的童年趣事,同宝儿一起吃饭,看着他挑食,抱着宝儿午睡,时间过的飞一般的快。
南封邑是提前一夜赶回来的,照估算,到了下午时分,“他”也应该要回丰城了。此时已不能再多逗留。
有宝儿的事情,他只能暂时保密。身为摄政王,其实很有些尴尬,许多亲帝派的官员,看不得他有子嗣,生怕会影响到皇帝的皇位。没有了子嗣,才能解了这后顾之忧,皇兄的身子一直有些虚,再加上后宫的许多佳丽耗费了先帝的许多精气,他注定是不会活的太久的。在这一方面,太后为了儿子却是颇费心机,早早的给南封邑下了无子药,南封邑在她跟前养了那么多年,却还是比不上亲生儿子重要。
此刻回想起来,太后也是生怕他知道男女事,连个宫女都不层拨给他,到了那年十八岁的“高龄”,遇上被下春药的事情,他才那么的不知所措。因为,在太后的“教育”下,他在这方面,本就是一无所知的。
到了下午,南封邑一再和宝儿保证,晚上一定会回来看他,才带着汝炎到城外去了。临走时,他只是有些复杂的看了夏篱一眼,并没有说一句话。
酉时,摄政王南封邑带领众部下返回丰城,就立即被太后传召入宫,南封邑回府稍稍处理了点私事,就进宫面见太后。不一会,宝儿收到了来自父亲的第一份礼物——南封邑小时候穿过的盔甲。
盔甲样子都不怎么好看,但南封邑给宝儿送来的这件,里头却很用心思,是适合孩子皮肤的丝柔触感。盔甲特别的小,又显得十分可爱,送过来的暗卫还解释,这是王爷亲生母妃留下来的遗物。夏篱看着有些旧的盔甲,手摸了摸,连外边都滑滑的,想来时常被人抚摸,这应该是对南封邑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宝儿得到这个可不得了,连自己最喜欢看的医书都不愿意看了,立马叫娘亲给他穿上盔甲,之后到处找人当他的兵和坏人。
父亲是喜欢他的,宝儿对娘亲也恢复了亲近的态度。
而那一边,太后正有些添油加醋的给南封邑讲白虎国公主要与他成亲的事情,讲公主是多么的嚣张,讲公主大龄还有儿子的事实,间或的,也哭诉自己侄子被关宗人府的事情。李俪华也在一边站着,她看太后半天没说到重点,连忙补充道:“那白虎国公主是有了儿子的,年级也那么大了,平日里看着都是一副夫人的装扮,可能已经在白虎国成亲了…。不知道摄政王有何打算?”她小心的看了南封邑几眼,又给太后示意,太后连忙接口道:“你若是不喜欢,哀家也不愿意你为了国事牺牲自己的感情。哀家有个主意,俪华也等你这么多年了,你若是娶了她也是好的,正好可以堵了那个公主的嘴。”
“我愿意。”南封邑截断了太后的话。
太后捂嘴一笑,暧昧的视线扫过南封邑和李俪华。李俪华脸色也忍不住有些害羞,而心里却是征服一个男人,不可抑制的傲然。
但其实,刚才南封邑还记挂着宝儿的事情,并没有立刻回过神来,他满心纠结着夏篱瞒着他宝儿的事情,他有些理解她在宝儿身体不好的时候忍下,让他不过于分心,但后来宝儿好了之后,或者说,他并不是那么忙的时候,又为何不说出来?
太后还在那里玩笑,“俪华等你这么久,也是时候开始娶她了。娶了她之后可要好好待她,你们那,要是过好一辈子,哀家也就不操心了!”
南封邑其实如往常一样,仍是一个眼神都没有放到李俪华身上,也不知道太后和李俪华那么开心做什么,他纠正道:“不是,我愿意娶白虎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