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的心犹如停止了一般。
在病床上看到她平安的睡着,他松了口气,心疼她的同时,内心懊恼他竟把她逼成了这个样子……
他独自一个人,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思考。
病房里只有她熟睡时那均匀的呼吸声,他看着她,那样的眷恋。
但,如同经历了一场美好的梦,他的梦终于醒了。
当她从沉睡中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主意。
他决定放她走……
只要她好好的。
因此,谈话的时候,他最后一次问她,拒绝他,是因为她对他失去了信任,还是因为她已经不在乎他?
他只是想要个答案。
如果她的回答是她对他失去了信任,他的心至少能够得到些许的安慰。
结果,她的回答令他心寒。
但他不甘心,他不相信她的心底已经完全没有他。
他随即提出商子彧,试图让她显露出说谎的端倪。
可是他看穿了她故意装作对商子彧余情未了的样子,却没有发现她在试图掩饰对他的感情。
那一瞬间,他的心犹如被人重重一击。
他知道他当下的脸色都变了,他的阴冷让人感觉到害怕。
然而她并不畏惧,依然以死相逼……
也是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她要离开他的决心,是那样的大。
终究,他顺了她的意。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答应她的那一刻,他的心有多痛。
不过,她不需要明白了……
他的感情,没有必要让她知晓,反正,她已经不在乎他。
或许,她此刻正在怨他为什么要逼她留下孩子,但她以后会知道,他留下孩子,是为了她,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在乎这个孩子……
靠向身后的沙发,应彦廷吐出一声长息,拿起放在边几上的酒,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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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盛华去医院接回乔蓦。
经过一整夜的思考,再加上在车上最后的定夺,还未踏入应宅的时候,乔蓦就开口问了盛华,“应彦廷他现在在家中?”
盛华知道乔蓦和应彦廷昨日发生了事,以为乔蓦是在主动找应彦廷谈话,盛华连忙道,“应总他去了洛杉矶……应氏的产业皆以洛杉矶为中心,公司的总部也在洛杉矶,应老先生过世后,应先生和应总必须到洛杉矶主持大局,而应老先生的葬礼安排在两日后,所以应总两日后会回来,不过乔小姐您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打电话给应总。”
回到房间,迟疑了许久,乔蓦终于还是拿起手机,给应彦廷打去了电话。
她没有想打,以往她都能直接就接通应彦廷的手机,但这次,她的电话却被先转接到了应彦廷的秘书那里。
“你好,‘君临’集团,我是应总的秘书。”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找应彦廷。”
“请问您是……”
“我叫乔蓦。”
“哦……乔小姐。”秘书显然才会晤过来她的身份,连连道歉,“对不起,乔小姐,我怠慢了……我马上帮您连接应总。”
乔蓦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明明已经不虚弱了,却感觉心头仍很抑郁。
不一会儿,转接的电话通了。
“想好了?”
应彦廷在电话里的声音淡漠。
乔蓦最后在心底挣扎了几秒,开口,“我决定答应你提出的条件。”
“既然如此,我会让盛华给你拟定一份具有法律效应的协议。”
听着应彦廷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乔蓦的心窒了一下。
应彦廷又道,“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有了……不过我想问问,我大概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乔蓦咬了咬泛白的唇,问。
“两天后我回来跟你签署了协议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听到应彦廷的回答,乔蓦顿时瞪圆了双眸,“你的意思是,两天之后你就会放我走?”
“是的,两天之后,你自由了。”
乔蓦微微怔住。
应彦廷随即结束了电话。
而乔蓦直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才知道电话已经结束了。
她慢慢地把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
十分钟后,乔蓦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给唐亚馨打了一通电话。
唐亚馨接到电话的似乎震惊了许久,因为她以为乔蓦早已经离开s市。
“蓦……你现在在哪里?你离开的那天我打了电话给你,但你的手机一直都没有接通,我以为你已经顺利离开了。”唐亚馨在手里紧张地道。
乔蓦平静道,“亚馨,我没事,我就是想要问你……你说过你有一个法国的朋友,有一个在法国某个小镇环境很好的屋子在闲置,我想你帮我问问他,他是否愿意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