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杭忍着急躁,好言道:“乔老板曾开课教授算术学,我也去做了一个月的学生,如此也算我半个老师,理应去帮她一帮。”
叶氏不想柳之杭与乔婈有任何接触。从来只有穷人缝衣富人穿,在叶氏人看来,乔婈这种从小生活在市井小巷的姑娘,地位低下,她是打心底瞧不上眼。她不乐意道:“我都听说了,当年乔老板茶社开课,一帮子商人做学生。可她那算什么正经老师,不过是拿了一套算术学为自己敛财,若真是让人值得敬重的老师,今日又怎会半天不见当年学生出来帮她说一句话。”
柳之杭听她这么说乔婈,顿时不悦,满脸不赞同的看着叶氏。
便听旁边的黄妈妈道:“姑爷,您如今身份不同了,不好再贸然前去了,且您刚才也看见了,已经有一位锦衣公子去了,若您再去,怕被那喜欢嚼舌根的看见了,以后传出点不好听的风言风语来……,那乔老板可还是个没说亲事的姑娘家呢!”
柳之杭脑袋里的愁闷思绪好似有什么突然间就蠢蠢欲动着,心思百转千回间,又听黄妈妈道:“姑爷您一个男人倒是没什么,但教乔老板以后怎么在这镇子上立足呢?”
柳之杭觉得黄妈妈的话严重了,他以前也总往乔婈的茶馆里跑也没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也就在这时,三人同时听得黑面儿质问司长风与乔婈是什么关系。叶氏笑了笑,心里安心些许却又更多了点不屑,对柳之杭道:“怪不得那公子如此维护乔老板,我猜那位公子定是与乔老板关系匪浅,幸好我们拦着老爷没让你去,若去了,说不定还会得罪那位公子呢!”
柳之杭烦躁的打断她:“乔老板与那公子清清白白,夫人不要在这妄断滥猜!”
黄妈妈看着柳之杭,眸子深沉,嘴里笑道:“就算之前清清白白,可到了现在,也不甚清白了。”
柳之杭心里很是气闷,母亲总说娶妻当娶大户人家姑娘,可怎好,这大户人家的不管是姑娘还是婆子,肚子里弯弯道道多得很,八竿子打不着的也能凑一凑编排一阵。
茶社关了门,好一会儿,待哀嚎声停歇了,方才打开,便见小厮们提溜着打手们和黑面儿不客气的往门前空地一阵乱扔。
乔婈肩膀上扛着垒球棒,环视了围观群总一圈,对上柳之杭的双眼时,只停顿一瞬,便面无表情的转过去,微微提高了声音道:“凡事这镇子上的人,三年前便都知道了,我乔婈是个练家子,敢上来找事儿的早吃了苦头不敢再来。今日还敢找上门的,却不是这镇子上的人,不知道我乔婈无意中又得罪了哪路大神,这般又是抹面儿又是地契的为难我。这般防着人认出来,以后在这镇子上,怕是早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今日话就搁这儿了,别以为是女子便好欺负,女子尚能顶半边天,且还有那‘兔子急了也咬人’一说呢!”
把脸抹黑,不就怕她认出来么,可又是以前没见过的,那就是以后会见到的。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挑事的人躲在人群里观看,打架自己在行,放放狠话那就更是不在话下。
司长风是不知道别的女子能不能顶半边天,但若是乔婈,他坚信她是有的。
柳之杭面有苦涩的看着乔婈,那提着棒子的彪悍女子还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多学识且温柔女子吗?
这不怪乔婈,她认识柳之杭的时候,可没有找茬的人来,每日里喝茶逗鸟平顺得很,就是想表露彪悍的一面都没地可去。
黑面儿等人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跑了,围观的群众见没热闹可看了,只站了一会儿,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柳之杭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看看,在那里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被看出些什么的叶氏强行拉走了。
门前终于清净了,乔婈疲惫的转身,准备开始收拾这一地的烂桌子椅子。
乔婈动手捡了两根木腿,见司长风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看她收拾,便挑眉瞪着他:“不帮忙?”
司长风“咳咳”两声,道:“好吧。”说罢,站起身来,身下的凳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原来司长风坐的还是张三条腿的凳子。
这便是一张好的都没有了。
乔茵双眼红肿的蹭过来,依赖的拉了乔婈的衣袖,道:“阿姐,这些都没了,怎么办?”
乔婈搂着她的小脑袋拍拍,不甚在意的笑着安慰她:“怎么办?阿姐再买就是了呗。”
小刘把地上被踩烂的吊兰扫成一堆,道:“小老板您那时候都还小,记不得了,以前地痞来的时候,砸得比现在还狠呢,连桌子腿都没一根是好的,如今这还算好的。”
司长风皱眉道:“你们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小刘嘟囔道:“生意哪是那么好做的,外人都看老板一个女子,净来欺负!”
乔婈道:“来我倒是不怕,无非是散财消灾的事儿,但以前的无非也就是求一些钱财,这次的却不是这么简单,纯粹的是想赶我走!”特别是质问司长风与她什么关系的那一句,明显是别有用心。
旁边的司长风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也沉思起来。
黑面儿带着一众打手屁滚尿流的走了,齐齐往柳家别院的后门走去,那里,刚刚回到来的黄妈妈一脸寒霜的等在那里。
“李龙,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一见黑面儿走近,黄妈妈张口便小声呵斥。
李龙忍着身上的疼痛,垂头丧气的说:“也是我糊涂,竟小看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