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琴耸耸肩,轻哼一声,沉吟道:“我要是早出生几年,这会儿早就嫁人了,兴许连孩子都有了呢”。
她皱了皱眉,好笑的反问,“再说,这能由我决定么?”
“是我痴了”。雪墨翎低声呢喃,薄唇贴着她的面颊。璃琴躲不过,不禁气馁,只能任他为所欲为。此刻,越发觉得她当初就该练武,这样就有回旋的余地了。就算打不过,她也可以逃跑,躲一时是一时。也不至于像此时,她只能被动承受,还不能表现出丝毫讨厌。
“少主”,突然出现的声音,令房间陷入长久的沉寂。
璃琴浑身僵住,愕然的看着门口的人,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呐喊着:羞死人了。就连雪墨翎面上都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抬手将璃琴的脑袋按入怀里,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沉声问,“何事?”
清风似乎不觉得自己的出现有什么不妥,面色如常的进了房间,眼里还有着没看成好戏的遗憾,“少主”,他把一沓账簿放到书桌上,“这是这个月京城和淮阳各个店铺庄院收支的账本”。他偷偷瞅了眼羞红了脸的璃琴,嘴角带笑。
他趁着雪墨翎不注意,对璃琴眨了下眼睛,眼里满是暧昧揶揄之色。
璃琴羞恼的横了清风一眼,这会儿倒觉得,还是鹰羽那张冰冷的面孔顺眼些。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这些人压根就不知道何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她转身不去看他,却对上雪墨翎深邃如海的眸子,脸上又是一烧,火辣辣的。
雪墨翎笑了笑,挥手让清风离开,取过桌角的两个算盘,对璃琴说道:“帮我核算账目”,语气不容拒绝。
璃琴悻悻的拨动着算盘珠子,看着桌上足有半尺厚的一摞账本,不由咂舌,“这么多啊”。随意翻开一个账簿,上面密密麻麻的繁体数字,看得人眼花缭乱。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雪墨翎手指在算盘上灵活的拨动,动作优美的就像是在跳舞。不消半个时辰,那近百张纸页订成的册子就核算完了。璃琴看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呐呐的说道,“翎哥哥,你好厉害啊”。她眼里满是钦佩赞叹之色,神情纯真毫不做作,就像一个小女孩看见了令人崇拜的大英雄。
雪墨翎心满意足的欣赏着她的神情,就算外面的人如何赞美他的聪明才智,也不及她对他的一句肯定,拍了下她的后脑勺,佯怒道,“还不快算”。
“哦”,璃琴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开始一个数字有一个数字的加减,实话说,她的珠算能力很差。又害怕不小心弄错了,是以,她花了一个时辰才看完账簿的一半。到后面渐渐手熟了,速度也快了一些。
“这个锦绣染坊,一个月净赚近一万两银子啊”。璃琴激动的手都有点颤抖了,瞠目结舌。一个染坊,而且还只是一个小分店,月赚一万两白银,她想都不敢想的数字啊。怪不得雪墨翎手掷万金而面不改色,原来他真的这么有钱啊。
雪墨翎淡淡的‘嗯’了一声,极其平淡的说道:“还好”。
还好?璃琴嘴角抽搐,瞧瞧!这就是财大气粗啊,这么多银子人家还不甚满意。她心底暗骂自己没见过世面,这么点银子就吓得她手软了,要是知道了所有的收入,她不惊呆了才怪,偷瞧了眼雪墨翎,还好他没有笑话自己没出息。
在怡枫院呆了七天,终于盼来了两个能说话的人。
“二哥,墨清怎么样了?”她是前天才从雪墨翎那里知道,雪墨清被罚禁足一个月。
雪墨涛笑说,“能有什么事?活蹦乱跳的”。
璃琴皱眉,“他为了救我好像伤到了胳膊,二哥你有没有给他治疗?”那次她摔下马,雪墨清来救她,当时她压在了他胳膊上,明显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还有雪墨清额上渗出的冷汗,惨白的面色。
月夕岚点头,“那天见他面色有异,晚上我去看了,手关节脱臼了,现在已没事了”。他薄唇轻轻动了下,终是没有再说出什么,心里却有些犹豫。雪墨清的左手腕不仅伤了骨头,经脉也断了,晚上他去的时候已错过了治疗最佳时机。
以后他的左手再不能用力了,就连提一桶水也不可以……可墨清不让他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要瞒着璃琴。月夕岚有些无奈,那傻小子可能还不自知,他对琴儿的感情已不单纯了。
听了两人的对话,雪墨涛倒有些茫然,“我们都不知道”。
璃琴终于放下心来,见三人摆开棋盘对弈,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雪墨涛兴致勃勃的观看棋局,动不动就撑掌叫一声,“好棋”,再不就是,“妙啊”。
反观对弈的两人,像是置身另外一个世界,对周围的声响毫无所觉。刚开始两人落子极快,常是这个刚落下棋子,另一个立刻跟着落子。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棋盘上剩的空位只二十来个。他们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要慎重思考半天才放下一个棋子。
璃琴打了个哈欠,撑着眼睛看着苦思冥想的三人。坚持了盏茶的时间,实在困的忍不住了,就进屋睡觉去了。梦中惊醒,感觉下身湿乎乎的,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内往出流淌。呆了半天,脑中灵光一闪,她腾地一下坐起。
懊恼的看着淡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