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走廊,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
云梦禾坐在柳熙烈的身边,纤细的柔荑如一尾灵巧的鱼儿,绕过了男人的小臂,和他十指紧扣着。追风和捕雨如门神一般站在他们两个的身边,脸上却都是面无表情。
"我是不是要感谢柳依蓝呢?"女人慢条斯理的开口,唇边淡淡的扬起了一抹微笑,似是浮光滤过树影,透着让人赏心悦目的清淡和窈窕,"如果不是她,我似乎永远都看不到柳熙烈这种无精打采的模样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悠悠的抬起眼,视线落在了女人的侧脸上。她的睫毛轻颤着,似是扑朔着的蝴蝶翅膀那般美丽,然而她的嘴角却是扬起的,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坚毅和泰然。
"柳熙烈这个男人……我从没在他的身上看到过一丝的脆弱或是难过……我看到的他永远是运筹帷幄的。可是你知道吗?现在的你看上去很累,累到快要喘不过气了……"云梦禾慢条斯理的说着,似是眼前的道理就是如此的清明,因为柳依蓝吞玻璃自杀,柳熙烈第一次看起来这么辛苦……17loj。
他无非是想把她暂时禁锢在那个地方,可是这个女人却如此大刀阔斧的要了自己的命。
云梦禾笑着站起身,将男人的脑袋揽在怀里,柳熙烈的额头轻轻贴在自己的侧腰,那双温婉的柔荑轻揉着男人的额角,似是在帮他缓解此刻的自责和愧疚。如果他没有把柳依蓝送进监狱,她应该也不会吞玻璃想要了结自己的性命,一定不会的!
然而云梦禾却能将柳熙烈的挣扎完全的感同身受,她轻轻的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和宝宝都会陪着你,虽然我帮不上你什么忙,还总是让你担心,但至少让我陪着你,恩?"
云梦禾的话音刚落,手术室的灯便熄灭了。
先出来的是几个辅助大夫,两个人窃窃私语的从云梦禾的身边走过,然而他们议论的内容却那么碰巧的传进了女人的耳朵。
"这吞下去的玻璃有点儿奇怪啊……"
云梦禾的眼睛随着那两个医生的背影一同飘远,而这个时候,柳熙烈已经走到了手术室门口,等待着江珏,自然不可能听到两个人的议论。
玻璃奇怪?玻璃哪里奇怪呢?
江珏很快便出来了,她摘下口罩,望向柳熙烈的目光却有几丝奇异。云梦禾和江珏相处的时间那么久,自然了解她目光中的深刻含义,将视线从那两个议论纷纷的医生身上移开,走到了柳熙烈的身边。
"她的情况怎么样?"男人的声音阴沉至极,可却丝毫无法遮挡语气中的焦急和忐忑。
"已经抢救回来了,玻璃划破了她的部分食道,伤并不重。但是……"江珏将手中的口罩揉了揉,对着柳熙烈叹了口气。
"但是什么?你别这么吞吞吐吐的!"男人低吼出声,似是快要发怒了。
"柳依蓝怀孕了!孩子已经四周了。"江珏淡淡的道,再望向柳熙烈的目光,似是看到了无与伦比的惊愕和堂皇。16628419
柳依蓝今年四十六岁了,先不说她的年龄还有没有可能受孕,她这几年来并没有男人在身边,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啊……
"人已经从内部电梯推进病房了,柳熙烈,你最好先问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我会早点帮她安排孕期的检查和羊水排查,孩子要还是不要,快点做决定。"江珏的目光和云梦禾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两个人又同时望向柳熙烈,只感觉他已经完完全全被震惊包围,还没有缓过神来。
也对,他们所有人都被这件事情震惊到了。
"捕雨你跟我过来,追风留下保护少夫人吧。"柳熙烈低低的道了一句,声音中尽是喑哑暗沉。他大踏步的转身离开,捕雨便跟着他一同上了电梯。
"怎么了?你的脸色也这么难看……被柳依蓝怀孕的事情吓到了?"江珏轻轻拉过云梦禾的手,将口罩扔进垃圾箱后两个人并肩向她的办公室走去。荡得追雨柳。
"我刚刚听到两个医生说……玻璃很奇怪……柳依蓝吞下的玻璃很奇怪吗?"云梦禾犹疑着开口问道,却在江珏的眸子中看到了淡淡的笑意。
"是很奇怪,走吧,到我办公室去说……至于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柳熙烈都听你的。"
两个人并肩走到副院长办公室,小护士便跟着将一个白瓷消毒托盘端了进来。
江珏对着云梦禾努了努嘴,示意她打开那个盖子。
纤细的柔荑轻轻握住把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儿块儿沾了血的碎玻璃。几乎是下意识的,云梦禾伸手拿了一块儿起来,有些不自然的望向了江珏,显然,她此刻的惊愕并不亚于得知柳依蓝怀孕的消息。
"这玻璃……"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江珏也伸手拿起了一块儿形状规则的玻璃,对着云梦禾点了点头,"吞玻璃自杀,无非是她想要让柳熙烈愧疚的手段罢了。这些玻璃碎片都很小,四角又全部经过了打磨,完全不会对她的胃和食道有过多的伤害……你见过哪个企图自杀的人会提前把玻璃的棱角磨掉之后在吞下去?明显的,她为自己考虑了后路,她并不想自杀。"江珏的手握紧了手中的小块儿玻璃,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一点儿刺痛,而这上面沾的血,是她在取出玻璃的时候碰了柳依蓝胃部的毛细血管所致,并不是割破了食道。
云梦禾自然也能看清柳依蓝的用意,她吞玻璃无非是吓唬吓唬柳熙烈罢了,并不是死意已决。可是……如果她将这些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