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战这么一听,忽然一张脸上便由雨转晴,带着泪痕的脸笑道,“哈,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到时候她没那命享富贵也不能怪我不是?”
巴图鲁微笑点头附和道,“正是,我可爱的公主殿下。”
密探见薛平贵一脸怒气地回来,想是被那代战公主拒绝了,心里也不由得焦急。二人在宫里呆坐,薛平贵长吁短叹郁郁难平,而密探也是一脸愁容,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到处转着思索办法。
正在这时,代战一脸笑容地走了进来,对着薛平贵就是盈盈一拜道,“夫君,先前是我不对,这会儿代战给你赔礼来了。”
薛平贵虽看不懂这会儿代战演的是哪出,却依然怒意重重,一甩袖,理都不理她。
代战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就要发作,一旁的巴图鲁却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公主,切莫生气,您可是来给驸马爷赔礼的。”
代战瞥了巴图鲁一眼,咬咬牙,才又拜道,“夫君,先前是我错,我答应你这就去接——姐姐——来我们这儿可好?”
密探一听有戏,但见薛平贵却依然僵着,生怕这桩事情搞砸,连忙拉过薛平贵道,“郎君,您看公主这么尊贵的人都同您这般说了,您就答应了吧。”
薛平贵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代战的脸色,也知道该顺着台阶下了,对着代战一伸手道,“那方血书上有她的位置,我不记得是哪座城了,拿来我看。”
代战脸色一黑,想起自己方才一怒之下已经把帕子烧了,又不敢出声了,薛平贵上前一步依然伸着手问她讨,可她怎么给得出来呢?
“我烧了。”代战面无表情道。
“什么?!”薛平贵瞠目,气道,“那你要我怎么找到她?!”
代战“霍——”地站起身道,“你说怎么找?你想怎么找?我,我——”
巴图鲁见代战又生气了,连忙上来劝,密探也惊了,那时苏魏二人写了什么他可没有留心看,到底是哪座城他也心里没数,这可怎么办?
“我与她是从寒窑别离的,我自先去京城寒窑寻她好了。”薛平贵也不愿与代战再争,闷闷道,“反正你给我人,我自己去找她。”
“不行!”代战一听他也要去,立马急了,巴图鲁却道,“公主,无妨,我们的人跟着驸马,定然不会让驸马有任何差池的。”
代战想着自己要同薛平贵分别,而他还是要去寻自己的妻子,心里头更加的不愿意了,怒道,“我就是不准!”
巴图鲁和密探在一旁都焦急想劝,密探是怕真的让薛平贵一人去,而不是公主派军攻打,便会毁了这一番谋划。于是密探道,“公主殿下,您这番顾虑怕是再对不过,最近边关战事吃紧,还是不要让驸马爷去冒险的好,我出来前记得王三娘往边关来了,只要攻下那边关的几座城池,还怕找不到王三娘一个女子吗?”
巴图鲁一听就皱了眉头,看了一眼那密探对代战道,“公主,祝祷节快要到了,最近可不兴战事,我们多派些人手让驸马爷去便罢了。”
代战想起先前报信官说近日因边关对峙,两方其实都各有损耗,尤其最近大唐军队中的内应被除,苏龙魏虎二人也被隔离在了决策核心之外,他们又几番交锋,西凉都未得到半点好处,再这般下去,谈判的筹码怕会越来越少,此时为了那么一个女人出战委实不妥。虽然不愿意让薛平贵去,但见他心意已决,便也只能按下自己的酸意道,“夫君,只要你乐意,我便把我手下最精锐的护卫军交予你,你带着他们去找王三娘罢,我只盼夫君,早去,早回。”一个回字加重了音调,她看了一眼薛平贵,却见薛平贵终于是正面看着她,用她最喜欢的笑容对她道,“便如娘子所说,我自当早日回来。”
代战这才被哄笑了,转身,却对着巴图鲁使了个眼色,巴图鲁何其灵敏,等代战搂了薛平贵又去寝殿内欢愉之际,对那密探露出一口白牙笑道,“这位,不如跟我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