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也就我们几个知道地方,随便糊弄一下就好。”

孙邈邈一听连忙道,“如此可多谢几位兄台了,为了一个女子,甘冒生命的危险,几位兄台高风亮节,实在让小弟佩服啊。”几个侍卫听他这么一说,虽然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却也都一个个不好意思了起来,客气道,“你说运去哪儿,我们帮着运就好了,别这么客气,唉,如今世道乱,听说大唐的军队都到云崖了!”

“可不是么,自从这公主执政之后,佞臣当朝,朝堂上可真是乌烟瘴气没有人了。”

“想当年罗衾大人当朝的时候,可真是吏治昌明啊,唉,谁知道后来被那可恶的沈公子害了。”

“你别说,那沈公子又讨得什么好去?还不是自食恶果,最后辞官下野,听说如今可落魄着呢。”

他们几个说着孙邈邈不曾听过的老黄历,倒也是兴趣盎然,孙邈邈道想先将王宝钏运往一个偏僻干净的所在,于是借了城中最偏的一处客栈,几个人偷偷将人运了进去,怕是光明正大的进去,店家非把人轰出来不可。

孙邈邈临走前确认了王宝钏的安全,这才跟了几个侍卫回去了。

等到王宝钏的药效发作的第七日,她自昏迷中醒来,全身都僵硬得不似自己的,可眯着眼望着从窗间透入的月光,王宝钏从来没有如这一刻般觉得活着如此美好。

孙邈邈显然是白天来过,算准了她今天会醒,留了一封书信在她的手上,怕她看不到特意捏在了她的手里。

还说这些天得了不少赏赐,所以又给她备了些宫里面搜刮到的金器好让她变卖了去换钱回中原。

为了怕引起巴图鲁的警觉,他说他就不送行了,王宝钏捧着书信哭得稀里哗啦,如果没有他,她真的不知该如何从那么可怕的地方逃出来,一迟后余生,让她更觉得活着就是幸福的。

收拾了东西也不敢停留,怕多在西凉待一天都会待出变数来,第二天一早在桌上留了些钱财,偷偷溜出客栈,变卖了孙邈邈给她留下的所有东西,改换了一身粗布衣衫,盘上头巾,罩上面巾,租了车马,一路马不停蹄地就往中原赶。

赶车的车夫道,“小娘子,此去中原可难走哩,中原和西凉在打仗,怕是要绕些路。”

听到打仗二字,王宝钏立刻就想到了李飞白,在与他会合还是独自赶路回京城之间犹豫了许久,怕横生波折,王宝钏终于还是忍下了相思之情,选择了一个人先回中原。

她想他一定是急了吧,把她弄丢了,他一定会很着急的,或许还会生气,然而想到他回生气着急,不知怎么,心里就很高兴。

想着就要同他见面了,王宝钏虽是急切,却总忍不住觉得甜蜜。

今后他们会怎样呢?他曾说,她与他的婚约还是可以履行的,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他的妻子,就算有人刁难也不怕,他会为她遮风挡雨,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想起那些腻死人的话,不知怎么嘴角就挂上了甜笑。

曾经避之唯恐不及的牢笼,如今却成了她爱情的归宿,一路上全是美好的念想,让她一点都没有晕车的迹象,绕过了层层关隘,揣着孙邈邈给自己准备的户籍文书,一切都美好得仿若天边的星子,又如高悬的圆月,或是这初升的旭日。只要心里挂念着那么一个人,并且知道他也挂念着自己,那便不由自主地觉得世间天宽地广,一切美好得犹如鸿蒙初开,蕴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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