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校园全能高手!”云清梦气的脸红脖子粗。她本来只是看长房不再一手遮天,想拉着云清歌来刺云清燕几句,出出以前的气,哪知道云清燕跟她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她说话讲究留些面子,含含糊糊的讽刺人,云清燕却习惯想什么说什么,一直是嘴比脑快,反把她气的说不出话了。
在这个时候,云清歌暂时还不想闹出事情,就上去小声道:“四姐姐,五姐姐,别吵了,不过是一个银盘子,也没摔坏,让下人拿去洗洗就是。”
这话本没什么意思,偏云清燕一见云清歌就怒火腾腾,当即将银盘夺过丢到荷花池子里,还挑衅道:“盘子是我娘给的,我爱怎么摔就怎么摔,我一天丢十个八个你们也管不着!”
“你还以为当真是你们长房的银子,谁不知道这是公中的钱,给了你享受。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话!”对大太太用公中钱给长房添置家产,扩充嫁妆,二太太私下没少讽刺抱怨过,云清梦听了不少,此时拿出来说,眉眼全是讽刺。
这一回云清燕是真的气坏了,她想都不想,大声道:“公中银子又怎样!我爹是长子,云家的产业本来就全该是我们长房的,现下给你们一口吃喝已是算好,你再多话,我让祖父立刻分家赶你们出去!”
一说出这句话,云清燕身后本来木头一样的丫鬟婆子都站不出了,纷纷上来劝。
莲香恨不能上去捂住云清燕的嘴。
这种话怎能随便乱说,上回二老爷就逮住事情来闹了一通,这下子还不闹翻天。何况商户人家不像世家,还有爵位,功臣田,皇家赐的庄子产业,那些自然是有嫡长子继承,其他儿子只能分剩下的产业,就比较吃亏。商户人家没计较,可都是嫡子均分家产。
就算大太太大老爷心里有计较,分家总也得是老太爷做主。否则大太太何必现今拼命往自家口袋里捞银子弄成嫁妆,半点不敢以长房名义置产,那可是将来得拿出来分的!
云清燕还浑然不觉,一手一个推开面前的人,倒月眼里头满是洋洋得意,“听明白话没,以后少来惹我,我还叫祖父多给你们点银子,总要让你们能吃上肉罢。”
像这种话,云清梦根本不放在心上,她是高兴云清燕将话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出来,干脆又激了激她,“云家又不是你的,你不过也是要嫁出去的女儿,算什么?”
大庆女子多在十三四出嫁,十八不嫁人官府就要强行婚配。云清燕已是足八岁,再过三四年就要定亲出嫁,当然明白这话里头的含义。尤其以往还曾听下人们议论过,说她虽是长房嫡出,将来却多半只能将就个商户。二房的五姑娘却有个身为大儒的外祖父,指不定有一天能做诰命夫人。
她从来最恨不如人,早早就将这些闲话记在心里。此时新仇旧恨一起上来,怒上心头,弯腰低头就朝云清梦撞过去。
云清梦猝不及防,被她顶住肚腹连退好几步,眼见就要跌到荷花池里头。周遭下人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云清歌本来看她们一个有意引话,一个冲口而出还觉得颇有趣,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也坐不住了,两人都闹出事,她独善其身岂不是将火头都要放在自个儿身上。
电光火石间,她下意识伸了手。似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云清梦抓着手就不肯放。
见此情景,深觉得云清歌是和别人一起欺负她的云清燕更恼怒生气,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劲,腾出食水里头推,还恶狠狠道:“上回淹不死你,瞧你这次还命大!”
一切连贯发生不过眨眼之间,周遭人终于反应过来。
不说云清歌两人带来的丫鬟,就是跟着伺候云清燕的丫鬟婆子们也吓住了。
此时的六姑娘可不再是以前的六姑娘!
上回六姑娘落水,除一个只会咋呼几句的三太太,无人能撑腰。现今三老爷六少爷都好了,尤其六少爷将来兴许还能出仕,老太爷也不似以前对六姑娘不闻不问。这回要是再让六姑娘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落水,只怕大伙儿都讨不了好。
所有人一涌而上,拉的拉,扯的扯,哪知人多忙乱,反把云清燕更就要被推落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云清歌忽的蹲身,云清梦也侧身摔了一跤。
头顶在云清梦身上,手还推着云清歌,全身劲道都用出去面前却骤然一空,站立不稳的云清燕直直横着摔了出去。
“噗通。”
荷花池子里一声响,呆愣惊愕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落水的居然成了四姑娘!
这还了得。
不说四姑娘脾性,单说老太太和大太太都将四姑娘捧在手心里,四姑娘倘或出了事,还不弄出几条人命?
早有会水的丫鬟婆子纷纷效忠跳下水去救云清燕,就连先前远远看热闹的下人们也有许多跑来,不会水便到处找长竿子想要把云清燕拉起来。
云清梦从地上被丫鬟搀起,朝崴了脚坐在边上满面焦急的云清歌看看,方才过去道:“哎呀,四姐身娇肉贵的,你们快把四姐救起来。”
本来荷花池子水就深,下头还厚厚的全是淤泥。会水的人下去也束手束脚,吃不上劲。云清燕虽被人始终撑着,不致淹死,也狠喝了几口脏水。还是秋季,风一吹,灌的她浑身直打哆嗦,她几次踩在泥里又陷进去早就恼怒非常,看云清梦还过来装好人,气不打一处来,握竿子怎么也握不住。
云清梦见状闷笑两声,站旁边就是不走,一个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