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走。你也别傻跪着了,该偷懒的时候就偷懒知道不?”
“若你跪成了个瘸子,我以后的娘子就要多个外号就孔九瘸子了!”
“你!”
想不到这聂定远嘴这么欠,孔恩霈气得两眼发黑,可聂定远赶紧松开了她就又顺着垂下来的绳子爬上天窗,利落得一溜烟就不见人影儿了。
孔恩霈被聂定远一折腾,确实是连跪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斜倚在蒲团上喘气儿。
原以为那混世魔王跑来看完好戏后拍拍屁股就走了,可谁知孔恩霈才闭目养神了一下,便又听到祠堂里有轻微的响动声发出。
等睁开眼一看,那聂定远竟然又回来了!
“你!你不是说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就离开的么?!”
聂定远摊摊手道:“我是这么说了,而且我不也遵守诺言‘滚’了么?但我又没说过离开之后不回来。”
“臭无赖!死泼皮!”
孔恩霈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指着聂定远在那瑟瑟发抖。
聂定远将一个藏在怀里的油纸包取了出来,献宝似的在孔恩霈面前摊开。
“你爹也真狠心,竟然连吃食都不给你。我方才去厨房摸了盘糕点。”
“哦,对了,还有水。”
聂定远将腰上别着的羊皮水袋一并取了下来。
“你赶紧吃点喝点,等有了力气才能跟我斗嘴嘛!”
看聂定远捏了块梅花糕递到自己唇边,孔恩霈扭过头去不肯开嘴。
聂定远看她犯拗,便塞了一块糕点到自己嘴里。
“啊呀!真香啊,好好吃!”
聂定远一边吃还一边吧唧嘴,孔恩霈对这样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真是无话可说了。
“就像项大哥说的,这件事是我犯浑,你自己又没错,为啥要拿自己的身体跟我赌气?”
聂定远贼笑道:“难道你也觉得你自己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孔恩霈一想也是,她为何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想通了之后,只见她一把抢过聂定远手中的油纸包,拿出一块梅花糕便塞到嘴里。
“对嘛对嘛,吃慢点,别噎着!”
聂定远只要想通了,倒是十分能屈能伸,还狗腿地在孔恩霈身边给她递水袋。
两人席地而坐,哪还有什么男女大防可言。
人到了这种时候,流露的都是真性情,孔恩霈在聂定远面前也早就破罐子破摔了,如今这般倒也吃得畅快。
见孔恩霈吃完,聂定远打扫了一下现场,将掉落在地的糕屑给踢开了。
孔恩霈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唇角气地瞪着聂定远。
只见那男人手上还留着她方才咬的大血印子,脸上也因为昨日被项望山揍了,颊上青紫了一大片,就连嘴角都是红肿的,样子比起她来也没好到哪去。
孔恩霈在心底暗自骂了一句活该,心下却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聂定远见孔恩霈不再骂了,胆儿也跟着壮了起来。
只见他蹲跳到孔恩霈面前道:“你赶紧去跟你爹服个软,说就算是死也要嫁我这个青年才俊。”
“不然项大哥和我小妹都说不认我了,你还得背个抗旨不尊的大罪,没必要啊,损失太大了。”
这抗旨不尊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背得,就算把他发配边疆他也不怕的,但她这种弱不禁风的小女人怎能担起种罪名?
聂定远之前闹着要退婚也只是想把全部的事情都往他自己一人身上揽,但如今已经把这女人给牵扯了进去,他闹腾了半天也算是被项望山给打明白了。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绝对不是大丈夫当为之事,更何况孔恩霈这个女人还蛮对他的胃口的,娶她当妻子应该很不错。
孔恩霈白了聂定远一眼,明显就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聂定远摸了摸下巴,嬉皮笑脸地提议道:“你若不按我说的去做,我就干脆抱着你出了祠堂去。”
“反正我皮粗肉厚的不怕吃你孔家的家法,反正你半个时辰内不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就亲自带你出去便是。”
孔恩霈气得狠捶了聂定远两下:“你敢不敢再无赖点试试看?”
怎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总是这般仪态尽失,没了平日的气定神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