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儿瞧了薛锦绣一眼,笑的如此不怀好意,肯定没好事!不过心思一想,那奇怪的木盒子左右不过是一个玩意而已,便接了过来。薛锦绣的心思其实很好猜,如果你眼前有一个帅帅酷酷的小大人,八成也会去想要逗他。将面瘫逗炸毛,也是一种成就感啊。
安哥儿是个有耐心的人,接过后还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薛锦气不客气,你若是拼不出来,直接拆了重装都行。”
安哥儿:“……”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那么神秘?”俞淑君见安哥儿没有跟上来,不由停下脚步,回头嚷了一声。安哥儿走去,给她看了下手中的魔方,俞淑君对这个不感兴趣,随意瞧了瞧,便道:“阿绣怎么总有那么有趣的玩意呢?上次那个九连环,我摆弄了好久,也没理顺。倒是安哥儿对这些个物件挺感兴趣的。”
薛锦绣呵呵傻笑。
薛锦颜道:“府里的木匠们可被她折腾的够呛。”
“不过如果自己有喜欢的物件,总比干坐着无聊要强。”俞淑君颇为感叹。
只不过是说话的功夫,薛锦绣已经看到安哥儿拼出一面了。玩过魔方的都知道,一旦提前拼出了一面,那肯定是玩死了……可大家通常都会提前拼出一面试试水,而更多时候,拼出一面都要想好半天,没想到安哥儿这小子试水试的这么快?!哎哟,看吧,提前拼出一面绝对是死路,哎哟哟,皱眉了,神色渐渐严肃了有没有!薛锦绣憋笑快要憋出内伤了,难得看到安哥儿还会露出这般表情,这小子自打去年认识以来,完美的阐释了什么叫做面瘫!
安哥儿猛地抬起头,只见着眼前的小胖妞唰的一下别过头,但是你肩膀抖个什么啊?
薛锦绣觉得自己的脖子算是要废了。却突然听到一个略为冷清的声音:“阿姐,我练功去了。”待她回过头,安哥儿已经走了。
——切,真是个爱面子的小子!
唔,联想到方才俞淑君也是如此,果然是亲姐弟啊。
来俞府也不少时间了,薛锦颜二人也不好做多打扰。尤其是薛锦颜还听俞淑君说今年开春以来她就被冯夫人要求多学些规矩和女红。对此俞淑君无比哀怨:“都是母亲的来信里说的,否则以舅妈的好脾气才舍不得我去学那般枯燥无味之事。”
薛锦颜见她这般模样,不禁伸手轻捶了她一下:“俞姐姐,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俞淑君俏皮地眨眨眼,笑呵呵地将此事揭过。薛锦颜却正色道:“规矩虽然枯燥无味,却是关系到女子一生的大事。纵然再不喜,也要去练。”
“瞧你这话说得,跟那些个教养嬷嬷一样了。”俞淑君摇头叹气,“我自己是个什么斤两心里清楚。也罢,练就练吧,安哥儿都能练武,我练几天规矩让母亲和舅妈高兴,也值了。”
薛锦颜附在她耳边悄悄道:“练走路前一晚上用热水兑了玫瑰花汁子好好泡着,这样第二天走路便会轻快许多。”
俞淑君点点头表示记下了,心道这位可真不愧是经过薛府老夫人调-教出来的人儿。
马车已在外间小门等候多时,俞淑君一路相送,走至门口时,见着冯意竟也在此,就是不知他在这儿等了多久了。毕竟他是男子,这里虽是冯府,同桌吃饭也就罢了,那饭后消食散步,则是当避避嫌才好。
“方才见颜妹妹身边丫鬟过来吩咐马车,我这个主人家,自然是要相送才好。”
薛锦颜含笑,微微屈膝一礼,“多谢公子。”
“嗯……”冯意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奈何平日里多了再多的圣贤书,此刻刮肠搜肚却想不出一句来。
薛锦颜在俞淑君那里得知,冯夫人对冯意期望很高,平日里不许他在男女情-事上胡来,是以家里亲戚中的小姑娘也很少会接到府里来玩。想来正因如此,才让冯意见着女子时有些不知所措吧,薛锦颜不愿他为难,便主动道:“今日多谢公子和俞姐姐的款待了。”
俞淑君已经对她表哥那副傻样深深无奈了,顺口接道:“那也是你的鱼好。改明儿得了空,我去你那里坐坐。”又对薛锦绣说道,“安哥儿要练武,所以不能来送,阿绣你可别怪罪他哦。”
薛锦绣学着俞淑君之前大气的模样一挥手:“没关系。爹爹教过的,宰相肚里能撑船。”
众人默……
见大家话说的差不多了,薛锦颜姐俩便告辞而去。
冯意却还呆呆地站在门口,俞淑君见他这模样,叹口气自顾地走了,生怕与他多站一会儿,就会被那般的傻气传染了似的。
“少爷,您该温书了。再有两个时辰,老爷就要来问你功课了。”身旁小厮小心提醒道。
冯意这才回过神:“对!温书去!”只是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仿佛凭空多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轻轻的淡淡地萦绕在心间,又好像是被一个顽童朝那平静的心湖中扔了一个石子,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悠悠散开。
马车里的薛锦绣却还不想回府,如今不过才到未时,这么早回去未免太过可惜了。哪怕只是呆坐在马车里,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都比回府要强。
“阿姐,咱们去珍宝轩看看好吗?”
“去哪里作甚?爹爹在哪里吗?”薛锦颜纳闷问道。
“反正已经出来了,再多逛逛嘛。”薛锦绣是铁了心思不想这么早回去,“再说了,珍宝轩是咱们府的铺子,自家小姐去看看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