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锦瑜的回来并没有给薛府带来什么变化,倒是秦氏还让薛锦瑜帮着她的两个庶妹寻摸几个好人家,薛锦瑜也笑着答应了。
少了叶莫辞,薛锦颜的日子也过的十分平静。这日天气晴好,蓝天白云令人看着甚是赏心悦目。她便干脆带着薛锦绣一道在府里放风筝玩。薛锦兰虽不向不怎么与她们来往,加之身子原因也不喜出门,不过看着看些做工精致漂亮的风筝,也有些心动,便带着丫鬟一同去了。薛锦颜对自己的这个庶出妹妹谈不上有什么好感,却也不讨厌,便也让她先挑出一个。
薛锦兰玩了一会儿,也累了,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她们玩。只可怜了薛锦绣,人太小,腿又短,放个风筝也只能让丫鬟先放起来了,自己再接过,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啊。最后干脆就把风筝送给了一直眼巴巴看着她的连翘,也坐到一旁休息了。
薛锦兰半眯着眼,看着天空飞的正好的风筝,不由感叹道:“还是在府里做姑娘的时候最好,阿瑜原来多么傲气的一个人,如今不过是嫁出去才一个月,回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薛锦绣喝着刚端上来的银耳羹,也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嫁出去了就又婆婆拘着,再怎么亲又不是阿爹阿娘,每日还要去婆婆那里立规矩,侯府里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大姐姐呢。”
薛锦颜突然发现身边的豆丁不见了,回头一看,她居然和薛锦兰聊了起来。关于薛锦兰,薛锦颜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个庶妹妹的性子……有点怪。许是她自幼体弱,所以感情上特别敏感,一句普通的话都能让她琢磨半天。薛锦绣与她聊天,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薛锦颜将风筝交给了巧月,走了去,问道:“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薛锦绣回道:“阿兰姐姐正说还是做姑娘的时候舒服呢。”
薛锦兰却笑道:“不过阿瑜能够嫁到侯府,身份一下就尊贵无比。如今只是新妇需要做做样子,等熬过这段时间就会比在府里做姑娘时越发得意了。”
薛锦绣差点被银耳给噎死——薛锦兰怎么瞬间开启了战斗模式?
薛锦颜也有些郁闷,坐下吃着银耳羹不再多话。
薛锦兰方才说的有些急,胸口有些喘,轻轻拍了拍顺气。见薛锦颜不再说话,心中顿时爽快不少——做什么姐姐样,难道就因为她是庶出所以连和薛锦绣说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阿颜还不知道吧,如今阿瑜是贵人,大夫人现在可都将阿林阿蓉的婚事都与阿瑜商量。有一个侯府少奶奶做姐姐,真当是好福气啊。”
薛锦绣彻底无语了,刚才都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又出矛盾了?薛锦颜当然知道肯定是自己方才有什么不经意地方又惹得她不快了,不过薛锦兰一向如此,不必去理会。依旧自顾地喝着银耳羹,十分惬意。
薛锦兰见她如此,气的发抖,干脆起了身:“我身子有些不爽,回去了。”说罢,连风筝也不要了,带着丫鬟便走了。
薛锦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必在意,她总是这样。”终于,薛锦颜悠悠开了口。
薛锦绣小声道:“其实,刚才我与阿兰就是闲话了几句,她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她不是气的你,是我。”
“阿姐你?!”薛锦绣无语了,薛锦绣从头到尾好像就只说过一句话吧,就这么具有杀伤力?
薛锦颜见她还是一副懵懂样,便道:“她总是在意自己庶出的身份,所以无论我说什么,都可以变成是敌意。”
“哦。”薛锦绣垂着脑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那……阿姐,你有瞧不起她吗?”
“没有。”薛锦颜回答的很干脆。可不等薛锦绣夸她,就听薛锦颜道,“可是我忘不了爹爹娶了罗姨娘那天,阿娘哭了一整晚,我从未见过她那样伤心过。”说着,似乎自嘲的笑了笑:“可是爹爹事又岂是我们做儿女的能议论的。所以,为了尽量不讨厌阿兰,所以我也尽量不去主动找她,也不干涉她。”
薛锦绣愣愣地看着她。虽然她与薛锦颜朝夕相处,可她总觉得这个女孩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许多。
薛锦兰气鼓鼓地往回走,却不想立刻回屋,毕竟难得出来,她觉得自己也不能因薛锦颜而毁了一天的心情,便干脆往海棠苑走去。突然湖水里传来“噗咚”一声,水花溅在她的裙子上,这条裙子是新做的,薛锦兰十分喜爱,顿时就冷下了脸:“是谁?!”
一旁跑来了一个小丫鬟,连忙道:“婢子以为这里没人,就扔了石子玩。没想到惊到了四小姐,婢子知错了。”
薛锦兰正打算教训她一顿,谁料身后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是我扔的。本想着这里无人,便扔着玩。阿兰姐姐,今日怎么好兴致出门了?”
薛锦兰回过头,一个俏丽的小姑娘站在她身后,“阿蓉?你怎么会在这?”
薛锦蓉道:“今日天气好,出来散散步。”
“阿瑜姐姐难得回来,你怎么不多陪陪她?”
“有阿林跟着,我去不去又有何妨呢,免得碍眼。”
薛锦兰笑了:“五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谁不知大伯最疼爱的就是妹妹了。”
“姐姐真是说笑了,我和阿瑜姐姐还有阿林姐姐都是爹爹的女儿,爹爹一向都喜欢。”
薛锦兰见她说话滴水不漏,也没了多大的兴致。薛锦蓉见她面色秧秧,笑道:“妹妹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