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说完,才发现身边得力的婆子一个都没有,见着门口处守着的卫秋,立刻嚷了起来:“人呢?”
卫秋为难地看着她,匆忙走到秦氏身边,低声道:“夫人您忘了,方才老夫人高兴,赏了婆子们糕点,估计这时候都去领赏了。”她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事儿,在发现这个来路奇怪的女子前,已经让几个婆子去领赏了,所以她才会亲自在这里守着门,等着那些婆子回来。
秦氏缓缓吸了一口气,对周围的一些不熟的亲戚道:“各位远道而来,还是快快回宴吧。卫秋,领大家回去。”
众人见这幅模样,心中已经起了好奇,奈何碍着秦氏的身份,他们又是一些不起眼的远亲,只好纷纷随卫秋而去。
秦氏又看了一眼围在身边的薛锦绣三人,正打算将他们也给支开,谁料一声轻笑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嫂子好会偷闲,前头忙的不成样子,你却还在这里吃着茶。”
“吃什么茶!”秦氏当即呵斥了她:“当着孩子面前,你这个做长辈说的什么话!”
闵氏冷笑:“我在如何,也不会给闺女千辛万苦的寻到这样一个婆家。”说罢,当即坐了下来,对着跪着的女子道:“你莫怕,我们薛府是最讲理的人家,这位大夫人就是林姐儿的母亲,也是最最通情达理的,我问你些问题,你如实说出就好。”
“三弟妹未免管的也太宽些了吧!”秦氏冷声道:“说句不当的,我这个做大嫂的没发话,你倒是问的勤快!”
闵氏一脸的轻松,抬头看着秦氏笑说道:“虽说大嫂比我早进门那么些年,但我好歹也是这府里的夫人,林姐儿见着我了也要叫一声三婶,如今侄女的婚事我岂能坐视不理!倒是大嫂,这门王家的亲事是大嫂你主张的,如今出了岔子,大嫂是否该避避嫌呢?若大嫂觉得我没资格坐在这里问,那不妨咱们去请老夫人说说,到底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秦氏当然不敢将事情闹大,更何况今天还是老夫人的寿辰!
闵氏得意洋洋,见秦氏不再说话,便问那女子:“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与那王家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女子跪在地上,哭的煞是伤心:“民女叫莫青儿,家住庆元,王元柏是……是我孩子的爹。”
闵氏是个人精,立刻就听到这女子言语中的含糊不清,立刻追问:“我只问的是你与那王元柏是和关系,你说孩子作甚?又或是说,你现在连个名分也没有?”
莫青儿抬起头,慌张道:“夫人,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这孩子……这孩子真的是王元柏的,只是碍着是国丧所生,所以王府不让孩子入籍。请夫人开恩,让我见见二小姐吧,我定当给二小姐当牛做马,只希望二小姐能够说服王府,二小姐是王府的少奶奶,她说的话王府肯定听的。”
闵氏眯起了眼:“你倒是打的好算盘,且不说我那侄女是不是嫁与王家,单说王家尽然在国丧时做了这么大不敬的事,我薛府也不敢与他们有什么瓜葛的。”
莫青儿听到闵氏这么说,立刻慌了:“难道夫人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母子自生自灭吗?我自然人微言轻,可从未做错过什么呀!孩子又是何其无辜!求夫人给我们母子指一条活路吧!”
“让她走!让她走!我不嫁了!!”薛锦林尖锐地喊着,怒气冲天的冲到众人面前。
秦氏大惊,连忙拉住了她:“我的儿,你已经不小了,不可如此莽撞!让人瞧见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薛锦林哭嚷道:“那王家的都不要名声了,做出如此苟且之事,难道还不够让女儿觉得羞辱吗?这门亲事和夫人和阿姐都看过的,为何如今会出现这种事?”
闵氏道:“你也莫怪你母亲和长姐。咱们素来都是行的端正的人家,哪里懂得那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户里面的勾当,只恨王家人装模作样,欺骗了你母亲和长姐,也连累了你。哎,可怜的孩子,瞧这哭的,指不定是有多伤心呢。”
薛锦绣偷瞧了薛锦蓉一眼,啧,能将薛锦林气的如此失态,指不定是让丫鬟在薛锦林身边说了什么。
“我看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还是要请老夫人做主才好。”闵氏道,“不过现在不行,等寿宴完了,再去回禀老夫人吧。”
“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依我见既然王家做出此事,咱们派人去王府核实,若果真如此,退婚便是,难道我薛家的女儿还愁嫁不出去!”秦氏立刻反驳。
“这样不好吧,二嫂,你觉得呢?”
秦氏一愣,顺着闵氏的声音朝方氏看去,大惊:“你怎么来了!”
方氏觉得可笑:“阿颜阿秀离席久已,我来看看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怎么两个丫头都偷玩去了。”
闵氏心里乐不可支——府里的三位夫人都见着这姑娘了,你秦氏还想把事情压下去,做梦!
方氏走来,先是不轻不重地训斥了一下薛锦颜和薛锦绣,又道:“这事不是未出阁的姑娘能乱说的,你们还是随我回去。”
秦氏起了身,此时她大房的婆子已经来了。“二弟妹且慢,我们来时阿颜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多时,说不定知道一些事情,等我问完了再走也不迟!”
方氏看着门口守着的粗壮婆子,更是气笑了。看着她往日不言语,难道还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吗“问完?大嫂是将我的女儿看做犯人了吗?!还是说……你是想将我们都困在这里?!今儿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