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他的话笑起来。他并不答话,只是做了个手势,他的仆从立刻上前对高长卿一顿好抽,鞭鞭不留情面,整个监牢里都是啪啪的声响。高长卿登时痛苦地的低吼起来。他现在才知道姜扬的确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高长卿长途跋涉,身体虚弱,没几鞭就被人打晕了过去,那人命人泼了桶冷水,继续打。
“等等!”高长卿叫停,虚弱地说。“我只知道有人严刑逼供,不知道有人只要严刑,却不逼供。”
那贵族青年拗着马鞭,一脸真诚的笑容:“那是你的见识短浅——现在你知道了,不是么?你皮肤上爆开的血花真漂亮。”他贪婪地看着,用舌尖舔了下马鞭。
“你就不怕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么?”高长卿冷笑,一条血线蜿蜒在他的唇边,“我是你们举国上下都在找的人。我的姐姐是容国的王后,现在你们的王在她丈夫手里。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便罢,不杀我,总有一天会被他们知道你犯下的事。到时候他们会为我报仇,你也可以亲眼看看你自己血肉模糊的美态了。”
“高公子?”那人似乎来了兴趣,从椅子上坐起来,眼里闪着疯狂的光。他大笑起来,“多亏了有你,否则我哪能那么名正言顺抓那么多玩物来!”他一指黑暗的牢房,“这几天我玩得可很爽呐。举国上下都在寻年轻的外国男子,啧啧啧,这给了我多好的由头。”
他起身走到他面前,用马鞭抬起了他的下巴:“容人!你说的很对,要不就杀了你,无声无息,要不总有一天就会被人发觉。”他眼里闪现着疯狂的光,“那么你说我选哪个?哦……报仇。你那个宠爱你的姐夫,又会记得你多久?”说完狠狠一鞭抽在他的脸上。高长卿被他打得歪过脸去,长发四散,盖住了他的脸。
他再要打,他那人高马大的奴仆却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别玩了!他说得对。容人陈兵国境,应当把他交出去为好。否则,即使容王记不得多久,在他忘记以前,我们都不会太好过。”
高长卿在长发下睁着一只眼睛,戏谑地望着他。
那人挣开奴仆的手:“我当然知道!但是容人可信么!交换他,那容王真会退兵?!”
“我保证。”高长卿嘶哑地说。
那人踹他一脚,“没你说话的份!把他拖下去!”说完便暴躁地走开,又嘱咐一句,“不要让他死了,也不要让他活得太舒坦!”
高长卿感觉自己被解下来,拖回了牢房。这次底下有了些支棱的茅草,也没有排泄物的恶臭。他几乎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沉沉睡了过去。
屈灵不久就得到了消息,高长卿在楚国北面被斗伯比的嫡长子找见。他与斗伯比商量:“容王言而无信,会盟之时尚且夺下我王。把高长卿交给他,他会不会释放我王,还说不准。到时候若他得到了高长卿,毫无顾忌,不论是王的安全,还是我国的安全,都不能保证。我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交质。”
“那咋办!”斗伯比纠结得眉头都骤成褶子了。
“应当将高长卿送去王畿。”屈子道,“我们与容人一道去王畿交换人质。容王不得带兵而入,因此不用怕他耍诈。”
“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