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宛若卿用哀怨的眼神看了锦绣一眼,顶着一头珠翠,上了入宫的马车。
那小丫头说了,第一次进宫啊,得比往日更隆重。
她也不想想,顶着这一头珠翠,还得展示她的“独门绝技”,不让那些东西发出声响,她容易嘛她?
“小姐,您顶了我一天了,就算眼睛不累,脖子也该酸了。”马车内,锦绣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对自家主子哀怨的目光视而不见。
“你也知道我脖子酸,还给我戴这么多东西?”宛若卿瞪她一眼,这丫头差点没把整箱子的首饰都往她头上戴,居然还好意思在她面前笑。
锦绣刚要再辩驳两句,忽地只听到马儿嘶叫一声,车子一晃动,两个人就往车外面滚去。
宛若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车厢边缘,下盘一沉,伸脚勾住失去重心的锦绣的腰肢,稳稳坐回位置上。
“哎呀,这是怎么了,吓死人了。”锦绣摸摸快跳出胸口心,撩开车帘子看看外面,“车夫,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闷闷回一句:“澧王殿下的马儿惊了,冲了过来,吓着了我们的马。居”
澧王?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昨天刚听说的他,今天就碰上活人了?
“殿下为尊,我们让让吧。”尽管心中有些不满,可礼还是得做足了,于是宛若卿不情不愿地开口,表现出大家闺秀良好的修养。
锦绣一听,就跳下车去,跑去“展现”自家主子良好的修养去了。
“小姐,澧王殿下听说是相府九小姐的马车,想见见你。”锦绣将帘子撩开一角,小声道,“小姐,他在车外了。”
宛若卿皱一下眉头,这个澧王,过几天不是要娶她了吗,这么着急,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吗?
她偏就不让他如愿赭。
“九小姐,既然在宫门口撞见说明我们二人有缘,不如现身一见如何?”外面男子的声音带着磁性,好似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宛若卿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神,用极其平缓的语气道:“殿下,圣人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虽有婚约,毕竟未曾成亲,此刻相见,于理不合,怕是要损了澧王殿下的名声。”
外面的男子似乎是愣了一下,良久没话传来。
“自古男子为尊,既然碰到了澧王殿下,我们理当让殿下先行。”她都把自己贬到尘埃里了,这个裴澧夜,应该放过她了吧?
宛若卿碰碰头上的金钗银钗,刚才车上这么一晃,不知道乱了没,还没给锦绣看过呢。没有鉴定过,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出去见人的,否则,她十六年的苦心努力,岂不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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